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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不知道,那种相似的烦躁恼怒,是因为彼此认定的另一半,手牵手的女人,居然双双逃走了。
至于那一丝因为亲人的平安而升起的欣喜,在他们找到躲起来的另一半,再像牵粽子一样的扯出另一位之后,相信那会变成得意洋洋的愉悦。
但现在他们的任务,是把那个新壳的位置寻找出来。
方肃禹从醒来之后,就不停的拨电话,呆板的女声也不停的用报丧一样的缓慢声线重复“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
方肃禹用杀人般的目光直瞪着手机荧幕,他深信一定是手机坏掉了,不然他怎么发不通苏嬿妤的电话呢?
距离那场失控的婚礼,已经一个月有余。
醒来后,他在他重新充饱电的手机里,发现高达近百通的未接来电,每一通都是他的宝贝拨打的,时间从婚礼那天的晚上开始,一直拨到隔日天明,然后就再也没有来电过。
这真是太糟了,不是吗?
方肃禹想出院,却被主治医生一口否决。
“方先生,那颗子弹从后背穿过,在你的肺上穿孔,最后嵌在您前胸的骨头上,手术途中,你甚至三度失去呼吸,术后昏迷一个月之久,而现在才醒来一个礼拜,你就要出院?”
披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鼻孔喷气,“除了刚醒来的时候蛮力爆发让你扯歪了输液管,在这之后,您也只能挪动几根指头去按手机而已,用的还是不必施力的触控荧幕……”
医生轻蔑一瞥,“你打算一滚下病床,就再度进入急救手术室吗?”
方肃禹被各种的嘲讽鄙视看不起,但他没有生气,他看着医生朝天的鼻孔,诚恳的说:“我老婆不知道我受伤,以为我被别的女人私藏小金屋了,现在恐怕家里客厅只剩一张离婚协议书给我而已了。”
已婚的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太好了,你可以换新口味。”
“可是医生,我很爱我老婆,我需要和她解释一下我的失踪。”
“你的身份证后面并不是已婚身份。”
医生很怀疑。
“噢,那是因为我把我老婆用小金屋藏起来了,你知道的,花朵太漂亮,就有其他的害虫想要接近,身为老公的人,当然要把害虫扫除干净。”
医生想了想,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你老婆不是把你当成更加居心不良的负心大害虫?”
一句话戳中方肃禹最大痛处,他虚弱道:“所以,医生,我现在就要去证明我没有负心,更不是害虫。”
“用这种连说几句话都能面无血色的破烂身体?”
医生毫不客气的一掌拍死,“不准!
有鉴于你的自以为痊愈,我会重点提醒你门口的保镖,慎防你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蠕动出去。”
方肃禹被各种眨低无视踩自尊,他哑然瞪着医生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可恨他还不能追击出去痛揍个两拳,再一脚踹掉医生的命根子。
至少得再休养一个月,他才能离开医院,至于要养回之前的体能,需要一年的时间来调整,毕竟那颗子弹虽然没有让他一击毙命,但又是击穿骨头,又是在肺上开洞,最后还嵌死在前胸骨头上,这种又要缝合,又要切割,又要补充的大手术,他没死在手术台上,已经是他身体素质坚强过人的表现了。
但不能出院,手机又打不通,他要怎么找老婆?
把老婆的身份透露出去,让别人帮忙找?
方肃禹想到姊姊的独子,那个现在掌握陆家命脉的陆冠羽,他的惨痛教训可是血淋淋啊,让人哀叹他识人不明──
在方肃禹醒来之后,立刻飞车飙来他病床前,握住他手就开始瘪嘴哭的外甥,那小子模样可怜兮兮。
“小舅舅,我的老婆不见了……”
“啊?”
陆冠羽抽噎,“我、我不想她担心我消失了,就让人去告诉她要乖乖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接她。”
“嗯?”
“结果去接她的人居然说谎骗她,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还要她以后都消失在我面前,然后叫她工作的地方把她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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