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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皎眨眨眼:“没事,我滑个野狼沟折腾了一下午,这才午饭时间不到,她是神仙这会儿也回不来吧?”
北坳坳听不懂叔叔们在说什么,他只是也困惑在场那么多大人却没有人能去救他的爸爸。
他站在滑雪板上,意识到自己居然成为了唯一一个能“救爸爸”
的人。
可是又很怕高。
怕摔得疼。
怕直接从崖沿上滚出去。
可是爸爸也得救,那可是他爸爸。
在北皎无言的注视与一声声呼唤儿子的名字中,北炽心一横,咬着牙挪出半块板出了崖沿——
“爸爸,害怕!”
小崽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单崇都忍不住伸手搁后面拽了把他的帽子,生怕他腿一软滚下去。
他在后面跟紧绷着包子脸的北炽温声指点了两句,什么压住前脚,不要乱晃……
北坳坳胡乱点点头,要救爸爸,一咬牙心一横,呲溜一下就下去了——
居然也没摔。
……前半段没摔。
伴随着他的惊声呼喊只见雪板稳稳地蹭过左边崖壁,荡上了另外一边的崖壁,小崽子双臂展开,平衡力极好,记住了单崇说的压住前脚不许乱晃,小小的身子紧绷如弦——
条件反射地就做到了教学中最重要的“锁住核心”
。
只是到了另一边崖壁,他力量和技巧当然不够,没能像北皎一样高高荡起,只呲溜到一半就往下掉——
在他乱七八糟的叫声和滚起的雪尘中,他往后卷了个后滚翻,落在了崖底。
北皎从崖沿想伸手拽他没拽着,这会儿看见儿子摔了,抬了抬屁股——
想要下去扶他,但是单崇动作比他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别着急,顺势滑下,从地上拎起趴成一团的小崽子。
单崇先是检查了下他的状态,看他除了吓得满脸涨红、要哭不哭的委屈样没别的事,才抬头对高处的北皎说:“坳坳挺有天赋的。”
北皎趴在崖沿边缘,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是男人就得玩公园,当年我就傻逼误入歧途玩了刻滑,想换公园死活不让——”
单崇:“这徒弟我收了。”
北皎:“那你再教他两句。”
单崇:“还来啊?”
北皎:“又没哭。”
男人带崽,求一个活着就完事了。
于是北坳坳被单崇抱着举高高,由李星楠伸了个手,充满了绝望地又放回了起始点,他扁着嘴,抬起头充满了困惑地看着不远处的爸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又想不明白。
于是在北皎冲他挑眉,跟他说“爸爸害怕”
时,他眼眶里含着眼泪,要哭不哭地为了亲爹,忽略了内心的恐惧,冲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距离北皎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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