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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着伊琳,一脸的怒容。
可是伊琳并没有移动,两只戴了手套的手不停地盘弄着那一小束紫罗兰。
愤怒和失望的眼泪滚下琼的双颊。
“你怎么可以来呢?”
她说。
“我把你当朋友,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伊琳又大笑起来。
琼看见这一着是错了,简直控制不住自己。
“你为什么来呢,”
她呜咽着说。
“你毁掉我的一生,现在你又要毁掉他的!”
伊琳的嘴战栗了一下;她的眼睛和琼的眼睛碰上,眼睛里的神情非常之凄惨;琼看见这样时一面呜咽,一面叫:“不要,不要!”
可是伊琳的头垂了下来,一直垂到胸口。
她转过身,迅速走了出去,用那一小束紫罗兰掩着嘴。
琼跑到门口。
她听见一阵足声朝下走去。
她喊:“回来,伊琳!
回来!”
足声消逝了。
琼站在楼梯口,弄得六神无主而且激动。
伊琳为什么要走掉,丢下她独霸着战场呢?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真的把他还给她么?还是她——?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七上八下地痛苦着。
波辛尼还没有回来。
那天下午老乔里恩在六点钟左右的时候从威斯达里亚大街回来;现在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去消磨几个钟点了,他一进门就问自己的孙女在不在楼上。
佣人告诉他琼刚回家来,他就派人上去叫她下来,跟她有话说。
他已经打定主意告诉她自己跟她的父亲已经和好了。
将来,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他不预备再这样一个人,或者几几乎是一个人,住在这幢大房子里;他预备把房子卖掉,给儿子在乡间买一幢房子,大家可以全搬了去住在一起。
如果琼不愿意这样做,她可以每月拿一部分津贴,自己单住。
这在她是无所谓的,因为她已经好久对他没有显示任何情感了。
可是琼下楼时,她脸上象受了冻,而且一副可怜相;眼睛里的神情紧张而凄恻。
她照老样子在他的圈椅臂上偎靠着他;老乔里恩本来煞费苦心想了一大套又清楚、又尊严、又伤心的话要讲,可是实际讲出来的比原来准备的一套差得远了。
他的心里很痛苦,就象母鸟看见幼雏飞起来伤了翅膀时那颗伟大的心里一样痛苦。
他的话时常说不下去,就象是道歉似的,因为他终于离开了正义的道路,不顾一切正常的道理向自己的天性屈服了。
他感觉心神不宁,唯恐说出自己的打算之后,会给孙女树立下一个坏榜样,这时他已经谈到主题,暗示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可以一个人单住,随便她;谈到这上面时,他的措词极端委婉。
“而且如果你万一,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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