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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总是冰冷,可只要被他握住,她就会变得温暖柔软。
祭前军收握大掌,从水里站起身,跨出浴缸,水珠顺着他完美的肢体线条滚落,他围上腰巾,走到浴室门外。
有人在敲房门,声音很清脆,他几乎知道是谁了,拉开门时,心头依然猛既了一下。
长廊很安静,多闻站在他的房门口,黑发垂在肩上,额前敛海齐眉,苗条的身体包裹在月晕色无袖长洋装里,她的脸、她的肩全都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她看见他赤裸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知道自己打扰到他了,在门前退一步,说:“对不起。”
祭前军闭了一下双眸。
“进来,嗯?”
他张眼,目光灼热地凝视她,朝她伸出手。
多闻点点头,柔荑放到他掌中。
七年不见,他们已经是男人与女人了。
她不该在这个时间进他的房间,她该知道有些事,不需要爱情也能发生……“你现在还相信海岛是乌托邦,没有险恶之人吗?”
站在灯光下,祭前军更显高大,紧绷结实的肌肉线条配上古铜肤色,胳臂修长,右肩上有一道伤痕,红肿醒目,看来是近日新伤。
“对不起——”
多闻又说一次这三个字,她将视线自他肩上的伤痕拉回。
“当年,骗我的,并不是你,我却对你发脾气……”
她望住他,蒙雾似的美眸,就像她刚认识他那年一样,有抹淡淡愁绪。
祭前军放开她的手,旋身走到窗边。
深夜的白色巨浪拍打着重重叠叠的岩瑰,海风刮得窗板嘎嘎作响,他关上窗户,要她过来坐。
多闻走过去,跟他坐在长沙发上,两人都选靠扶手的位置,中间隔开一段距离,久久不讲话。
“你现在跟我二哥在一起吗?”
这个房间很空旷,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她的背部凛直起来。
多闻发觉自己两手交握得紧紧的,恍若另一个人牵着她,带她走进那片绿草谷地,七年来,她的心被寂寞吞噬,里面单飞的蝴蝶即将死去。
“你还野营吗?”
多闻望着放在床尾凳上的大背包。
祭前军转头凝视她。
她不知走神到哪儿去,对他的问题不应不答。
祭始禧亲吻她的画面,已经深植在他脑海里,像电影一遍遍播放着。
“七年前,你答应让我加入的——”
她的嗓音如同在自言自语,泪水突然簌簌流下。
“什么时候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野营?”
她知道没人牵着她的手,她不过是在作一个过往的梦。
“多闻?”
祭前军皱着眉,伸手托起她的脸庞,感觉胸口被重击了一下。
“对不起……”
多闻别开脸,语气慌乱地说:“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的项链钥匙圈……我一直想还你,可这回,我没带在身上,等我回海岛,一定还你,好吗?”
说完,她站起身,泪眸看着他,步伐细碎地退到门遏,微微一笑,打开门,像个夜奔女神,转眼消失在他房里。
多闻跑回自己的房间,脸埋在枕被间哭泣着,手里握住一条宝石红亮的龙项链。
她对他说了谎,她从来随身携带这条项链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那么轻易爱上另一个人的,毕竟那时她心里有个名字、并且喜欢着那男孩,可为什么最后她想不起男孩的长相;心底那个名字越存在越深刻,她记得的,却是他——名副其实的祭前军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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