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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的小脸竟出奇地美丽。
郁谨突然哭出来:“他不会像我们,对不对?三老爷会对他好,对不对?”
可怜的孩子从来都叫他的爹爹作“三老爷”
。
小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老爷喜欢你,也会喜欢他。”
他执拗地肯定。
喜欢?小蝉心里钝钝,喜欢我?
郁谨又站了会儿,便说要走了。
临走前,他对着小蝉说:“十四嫂嫂,我不怨你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掉。
小蝉好高兴。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小蝉的精神也越来越好,似乎新生命的到来驱走了她身周久久不散的死气。
清明快到了,去年这时候,她嫁到颜家。
短短的一年,全都变了。
小蝉想去祭拜爹娘和哥嫂一家,告诉他们她怀了孩子,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却始终是她的宝贝。
颜铸如临大敌,不但自己陪她下山,还带上近百个侍卫守卫护驾。
一年里人事皆非,小小的李家庄却依然如故,只是庄子边上的李大山家成了一片灰烬。
昔日的草庐今日的墓穴。
颜铸将大大小小五具尸身埋在一个墓坑里,竖了块大碑,上面刻着“李大山、李小凤、李大毛、李二毛、李狗剩之墓”
。
小蝉跪在墓前,手轻轻抚过石碑。
生命就是这样轻忽……
男人的铁臂将她掺起,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会动胎气。”
她点点头,是啊,不哭。
突然,守在四周围的侍卫沉喝出声:“谁!
站住!”
远处,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汉子被几个侍卫用刀架住,他朝着小蝉大喊:“阿蝉,阿蝉!”
“柱子哥……”
小蝉抖嗦着嘴唇,轻轻喃道。
“柱子哥──”
她失声喊出,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滑落。
柱子哥好像比以前更壮实了,他好么?他有没有怨她?
“阿蝉!”
柱子死命冲前几步,又被侍卫拦下。
抱住小蝉的颜铸,眼里射出幽森的光,凑下头轻笑:“柱子哥,阿蝉,怪郎情妾意的么?”
小蝉一个冷颤,身体往后缩。
不!
柱子哥再不能沾上她这个大灾星。
她低下头,用力抿住唇,再不理柱子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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