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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归晚向来不爱瞧这些个热闹,掷了酒盏就要起身,却冷不防瞧见个意料之外的人物过来。
时值五月,虽算不得酷热,却也有了几分暑意,来人一身湛蓝色来人一身湛蓝色长袍,墨发如瀑,随意束起。
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出尘。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无尘,薄唇轻抿,仿若仙人临世。
见他过来,虞归晚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来人正是张昭仪所诞的赵王,在诸皇子中排位第二,为人闲逸,向来不爱干预政事。
也因此,诸位皇子对他倒还皆算得上友善。
正思索间,赵王便已轻轻踏着步子走进虞归晚身前,轻笑道:“许久不见,虞娘子还还好?”
虞归晚闻言一怔,这话说的,仿若她二人早已熟识一般。
赵王虽不是储位人选,却也颇得永平帝宠爱,因此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人也不在少数。
虞归晚只觉数道目光落在自己面上,不由得脸颊一热,依着规矩给赵王行了宫礼,道:“臣女见过赵王殿下,请殿下安。”
赵王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才又温声道:“上回借了虞娘子的书册,尚且不曾来的及瞧,不如...”
话未说完,赵王衣袍上便被倾倒的酒水浸湿,接着,便是那琉璃酒盏从一双玉般修长的手指间滑落。
赵王蹙眉抬眸,便见太子不知何时竟到了跟前,颇为懊恼道:“抱歉了二皇兄,孤一时不慎...”
话未说完,只是未尽之意明显。
虞归晚侧眸望去,只觉心中难言,堂堂太子,那双握惯了长枪的手,也会拿不住区区一个琉璃盏么?
显然,赵王心中也是如此作想,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暗光,只面上依旧笑得如沐春风道:“无妨,殿下言重了。”
太子微微眯起眼眸,忽的扯开唇角道:“方才孤听闻,二皇兄要还杳杳书册?”
对上赵王视线,太子轻笑道:“既然二皇兄喜欢,孤便做个顺水人情,这书册,孤便代杳杳送予二皇兄了。”
说罢,又低下头去,一双眸子极温柔地瞧着虞归晚道:“杳杳说,可好?”
赵王为人温润却屡屡与她撞见,她对赵王无意,自然也不愿牵扯是非,既然太子说了,区区一本书册而已,虞归晚本就不愿再要。
因此,虞归晚复一抬眸,便抿唇笑道:“本也算不上臣女的东西,既然赵王殿下喜欢,臣女自然不愿夺人所好。”
那册书本是她在京中闲逛时想要买下的,只是不巧遇见赵王,他也想要罢了,她自然不能与赵王争抢。
见太子轻飘飘便做了虞归晚的主,赵王眸中暗色愈深,温声道:“虞娘子与殿下,好像颇为熟稔?”
虞归晚一怔,正要说话,却被太子抢先道:“杳杳今日,怎得不戴孤送你的首饰,可是不喜欢?”
太子本就生的极好,此时嗓音中又带了些明显的失落,思及他送来镇国公府的一大堆东西,虞归晚只得垂下眸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口中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见状,太子温柔笑开,将嗓音放地更柔和道:“杳杳莫怕,不喜欢也无妨,孤再给你送新的来可好?”
“不必了!”
虞归晚猛地抬头,对上太子的视线才开始懊恼:“臣女的意思是,先前的那些便很好,殿下不必破费了。”
无意之间,赵王竟是被二人冷落在侧,见状,赵王眸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很快恢复如常。
以手拍了拍被酒水微微浸湿的衣袍,轻轻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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