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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马斯清楚联省佬的布置,因为百夫长也教过他这些东西。
所以推进的过程中,每次靠近通道尽头的转角时,他都会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在距离转角只剩一步远的时候,塔马斯把短刀插进通道的墙壁,沉声问:“[帕拉图方言]有人吗?”
转角的凹室里没人回话。
塔马斯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一连长伸出手。
身后的彼得·布尼尔立刻把一枚沉甸甸的、冷冰冰的鹅蛋似的铁疙瘩放在他手里。
然后,塔马斯听到火镰敲击燧石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身后的彼得·布尼尔急促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塔马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铁疙瘩塞进转角的凹室里。
两人配合默契,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几乎是在塔马斯收回手的同一时间,铁疙瘩在凹室内轰然爆炸。
气浪猛地涌出凹室,撞在通道的拐角,然后泻向两边。
沉积在堑壕里的炼金烟雾被短暂地推开,更加令人窒息的硝烟和尘埃又瞬间填满了堑壕。
塔马斯从墙上拔出短刀,冲进凹室,只在里面找到一具残破的联省士兵的尸体。
塔马斯不知道对方是死了以后才被炸碎,还是被炸碎以后才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曾经准备杀死他和他的部下,而现在对方死了,再也不能给他的人造成任何伤害了。
塔马斯留了几名战士驻守凹室,继续向前推进。
在下一间凹室外,当他用帕拉图方言问的时候,一个微弱、恍惚的声音从凹室内传出:
“营长?”
塔马斯冲进凹室,只见一个战士靠着堑壕的泥壁,捂着肚子,歪坐在地上。
“戈沙!”
塔马斯直接喊出了战士的名字,接着在战士旁边蹲了下来。
戈沙只有十五岁,在血泥之战之前,就在塔马斯的小队里战斗。
他本名其实叫伊戈尔,但大家都爱这个小孩子,所以都用小名叫他。
然而此刻的戈沙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他把头使劲向后仰着,眼睛瞪得远远的,用力看向塔马斯。
只长了一点绒毛的嘴唇无力地翕动,没有一点血色。
在塔马斯眼中,戈沙看上去一下子就瘦了很多,本来就抽条的脸,变得更加尖削。
离的近了,他才现,戈沙的肚子被剖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肠子从戈沙的手掌之间滑了出来,一直坠到地上。
跟在塔马斯之后进入凹室的彼得·布尼尔低声抽泣起来。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戈沙却一滴泪也没流,他还在努力地给塔马斯解释,“我……我想塞回去……可……可是塞不进去……”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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