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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桃酥的香气已然将岁岁胃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但她没有直接要,而是拍了拍小肚子道:“爹爹,岁岁饿了。”
见她眨巴着大眼睛明示自己,林铎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抬手拿起一块,却没立刻递给岁岁,而是趁机道:“我并非你爹,你爹另有其人,应是在很远的地方……”
这般小的孩子,想来尚且理解不了何谓“死”
,而且看她对爹爹毫无印象,或是出生不久,亦可能是尚在娘亲腹中便失了父亲,那瑶娘当也没告诉过她,她爹爹已然过世了,既得瑶娘不说,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可还是得告诉这孩子,他并非她的爹爹,她这般乱唤,若让有心之人听见,只怕生出事端。
岁岁听罢,脸上流露出几分难过,她抿抿唇,确认道:“你真的……不是岁岁的爹爹吗?”
“嗯。”
林铎颔首,“你娘可曾说过我是你爹?”
岁岁摇摇头。
她好像的确没有听娘亲提起过,看来,他真的不是岁岁的爹爹。
她还以为她找到爹爹了呢……
岁岁刚失落地垂下脑袋,那香喷喷的桃酥就被递至眼底。
到底是孩子,美食在前,不悦登时烟消云散,她双手接过那桃酥,便嘎吱嘎吱地啃起来。
啃到一半,就听得一声“汪”
,岁岁转头看去,自屏风后慢悠悠走出一通身黑的庞然大物,冲着她一个劲儿地摇尾巴。
“大黑!”
岁岁激动地自林铎怀中跳下来,一把抱住大黑犬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它的脑袋,大黑犬亦伸出舌头舔了舔岁岁的小脸儿,
()
痒得岁岁咯咯直笑。
大黑……
听着这个质朴的名字,林铎沉默了一瞬,“它叫苍卢,苍为青黑之意,卢亦为黑色……”
这是林琬替它取的名字,他当时觉得不错,便一直这般唤它。
岁岁看着林铎,眨了眨眼,苍是黑,卢也是黑,那不就是大黑吗?
她也不管,继续唤道:“大黑。”
林铎:“……苍卢。”
“大黑。”
“苍……”
林铎骤然止了声儿,也不知自己幼稚地在跟一个孩子争辩什么。
大黑便大黑吧。
他低咳一声,转而问道:“你不怕它吗?”
府中不少人都知道苍卢曾咬伤过人的事儿,故而对它害怕得紧,能避则避。
可这孩子,不但不惧苍卢,竟还敢与它靠得这般近。
岁岁闻言疑惑地看来,“为何要怕?”
昨日被关在屋里时,那里头黑漆漆的,好生吓人,是大黑陪着她,让她靠着,才让她没这般害怕的,岁岁可喜欢大黑了。
地上铺着软毯,岁岁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苍卢也顺着她而坐,岁岁靠在苍卢身上,还不忘掰下半块桃酥递过去,“桃酥,大黑是岁岁的好朋友。”
苍卢像是能听懂岁岁的话,张嘴去吃岁岁掌心的桃酥,但却刻意收了利齿,丝毫未伤害岁岁,吃罢还匍匐下身子,直接让岁岁躺在了它背上。
见岁岁一门心思与苍卢玩,林铎便也收回视线,自顾自处理桌上的文书,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侧首看去,便见小丫头已然缩着身子,头枕着苍卢阖眼呼呼大睡。
林铎凝视片刻,起身自架上扯下他的大氅,盖在了岁岁身上,旋即绕过屏风,命守门的士卒去灶房告一声,便说孩子在他这厢。
她这般在乎这个孩子,若寻不着,怕是要急疯了。
帐内燃着炭盆,暖和得紧,见小丫头睡得熟,一时半会儿的恐不会醒,林铎再次落座处理军营事务,然才坐下,就听得一声嘹亮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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