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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湾内。
数十只青鹤一道青虹团团笼住,只片刻间,就被尽数斩成了两段,一只都未曾漏过。
……
一头长有金鳞的古猿胸腹倏忽裂开。
它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道青芒绕过,径自将整个上半身都绞了个粉碎。
……
河谷、山岳、溪涧、平野——
飞行了已近半日,在这沿途,也不知被陈珩顺手宰了几多兽禽,又收摄了几多精气,但这怀悟洞的边界,仍是未被触及。
如此之明朗广袤的内景天地,饶是陈珩,也是吃了一惊。
“这怀悟洞只怕除了用来收摄八方灵气精元和困敌外,只怕还是一处炼阵的好所,这些精气衍化的兽禽最次也相当于胎息的修士,强些的,都能够比拟筑基了……”
一处云峰上。
陈珩按落遁光,停在一块巨石畔,打量四方,暗自心道:
“听说无论玄宗还是魔门,都有炼道兵傀儡的法统,这怀悟洞中的兽禽若是炼成了道兵,那便是百千个可堪敌筑基的道兵,只怕连紫府三重的高功,都要暂避锋芒,不能正对了。”
更况且。
这怀悟洞中或是还藏了一手,莫说筑基,恐怕连堪敌紫府的兽禽,也不是没有。
那如此一来……
这时,陈珩目光一闪,忽得望向西北方的一座峰岳。
以他的耳力,隐隐约约,似听见了几丝几乎杳不可闻的怒吼和喝骂声。
若非正在凝神观立,便是以他的感官,都要忽视过去。
“杀人劫宝?才进来几日,这便开始了?”
陈珩收回心头思绪,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那动静便渐次越来越大,撞响呼喝之声更加高昂。
到了十数息后,即便不去刻意感知,也是清晰可闻。
他纵目朝西北望去,只见一头丈许大的洁白仙鹤狼狈振着翼,鹤身上还驮着一个断了臂膀的男人,法衣都是破烂不堪。
在这亡命奔逃的一人一鹤身后,正有两道血光在紧追不舍,隔着数里之远,都能远远嗅见血光中的腥煞气息。
那白鹤背上的男子看来已是所有手段都皆使尽了,在这期间,甚至还慌不择路,自爆了一件符器。
但也于事无补,那两道血光早已有了提防,便是自爆符器也仅略阻了些功夫,离追上只是早晚的事。
“白鹤?这倒像是白鹤洞的弟子。”
陈珩再一望,只见两道血光中,分是现着一男一女的身形。
男子穿着乌云血纹大袍,浓眉深目,面容俊美非常,他腰腹间缠着一条血色大蟒,蟒正搭在其肩头,吐着鲜红的蛇信。
女子则是一袭薄如蝉翼轻纱,两臂挽着绿锦,衣着妖冶大胆,露出圆滚肚腑和两条大腿,不过她的骨架比身边那男子还要粗壮浑厚个一倍,虎背熊腰,身躯也甚是肥大非常。
动作之间,就如一座颤巍巍的肉山,给人一股无端的压迫感。
不过这血光中的男女修士耳间都是坠着一枚血莲花,晶莹剔透,红艳欲滴,一望便知是魔道血莲宗的修士。
在这奔逃间。
那白鹤洞弟子也遥遥看见了陈珩身形,他面上惊喜的神色还未展露出,在觉察到陈珩身上气机后,就瞬得败下了脸来。
“快逃!
小子傻愣着不要命了?看不见这是在杀人?!”
他将座下白鹤一拍,就猛得调转了个方位,见陈珩还是立在峰顶,又匆匆传音喝了一声。
而那血莲宗的男女修士也瞧见了陈珩、
女修冷笑了一声,将手指略搓一搓,就隐隐有些意动。
“一个练炁五层的小修士,纵是杀了他,瓷瓶中精气也不甚多,还是莫要废闲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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