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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一头雾水,将自己要汇报的事情在脑海过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方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无能,请侯爷明示。”
骆夜白叹了口气,状似轻描淡写,脸上却是笑意难掩。
“你不觉得这件长袍格外好看吗?”
“罢了。”
他摆摆手,“还没有人给你量体裁衣定制新袍,你不懂。”
等待骆夜白手上的伤已差不多全好,不用再吊着半边胳膊,平日一到辰时便会醒来,然后到院中练会剑或是一头扎进书房,但今日则不同,盥漱之后,他在落地铜镜前站了好半晌。
玄色锦袍剪裁得体,衣襟和袖口处镶绣着流云纹滚边,除此之外并无太多点缀,却是恰到好处的反显出几分低调的雅致华贵。
他敛了目光,拿起旁边的同色宽边锦带束在腰间,配上一枚润泽玉佩,再半束墨发,饰以顶嵌玉小金冠。
端凝许久,他才满意地转了身,带着隐秘的期待,步伐轻快,直奔正堂。
不想甫一走到院子,就被骆羽拦了下来。
“侯爷。”
骆羽笑眯眯地道了问候,显然比祁云上道得多,都不用等骆夜白提点,他开口便直白夸道:“韶姑娘果真阳眼光独到,这身长袍裁得雅致非常,穿在侯爷身上更是相得益彰,玉树临风。”
这一夸,便是连着夸了两个人,骆羽眯起眼准备再呈上更多的夸赞之词,旋即被骆夜白无情打断。
“她去哪儿了?”
“你说韶姑娘啊?”
骆羽一个转身,指着不远处的廊下藤椅,“在睡觉呢。”
在睡觉?骆夜白眉心一动。
骆羽眼明心亮,主动道:“侯爷是这样的,韶姑娘今日醒得特别早,她说昨晚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噩梦没睡好,方才出来觉得那里阳光正好,便就着小憩一会儿。”
“是什么噩梦?”
骆夜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韶姑娘没说。”
而且他一看她眼底浮着浅浅乌青,满脸倦意,便也不忍再多加打扰。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可怖的噩梦,就是昨晚睡着之后,韶棠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大意便是斥责她私心太重,竟想一个人霸占着原本属于全大梁的予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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