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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亲妹妹相比,她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妻妹有什么紧要的?一旁的安平似乎也不明白,正侧着目若有似无地打量着这边。
陆缙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在气什么。
何况,连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他又何必为她担心。
眼一垂,他看见江晚吟冻的乌青的嘴唇和发红的双颊那股烦闷更甚。
陆缙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转过了身,声音一如往常一般冷静:“高兴。”
明明说的是高兴,他声音却听不出半分高兴。
江晚吟望着陆缙的背影,愈发糊涂。
她本意借救了陆宛讨好他的,不知为何,反倒弄巧成拙,惹得他更生气。
“陆宛已经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缙声音一沉,淡淡地吩咐道。
江晚吟想不明白,只好答应了一声:“好。”
她正要回去,忽然眼前一黑,趔趄了两步直直地倒了下去。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江晚吟一无所知,只记得倒下去前,仿佛有人托住了她。
陆缙亦是没想到江晚吟会晕过去,一回身揽住了她的腰,又拍拍她的脸颊:“怎么样?”
却没有回应。
再伸手一探,江晚吟额上烫的厉害。
披香院离得远,陆缙便吩咐暂且将人带到了立雪堂的一个偏房,又转头让人去请大夫:“脚步快些。”
吴大夫很快便来了,诊了脉后,当着一屋子小娘子的面不好多言,且江华容尚未赶到,长公主又在陆宛那里,他思来想去,便出了门,只同站在廊下的陆缙低声说了病情。
“世子,小娘子性命无虞了,等退了烧便能醒来,只是……”
“只是什么?”
陆缙听出他的吞吐。
吴大夫叹了口气:“只是这江小娘子来了癸水,又在湖水里泡了这么久,伤了身子,体虚气弱,日后恐、恐难有孕。”
这诊断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陆缙陡然沉默下来。
隔着半开的窗,他回头望了眼那尚在昏睡中的人,声音放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吴大夫沉思道:“不过小娘子年纪毕竟不大,好好调理兴许还有机会。”
“好,我知道了,此事暂不要外传。”
陆缙许久才开口。
“世子放心,我必不会乱说。”
吴大夫连忙答应下来。
陆缙没再说话,摆摆手让大夫下去,只自己一个人凭栏迎风而立。
安平从江晚吟房内出来时,正看见陆缙沉默的背影。
他还是一贯的长身玉立,但双臂撑在栏杆上,眉目不虞,似乎在压着火气。
安平知道陆缙虽待人温和,骨子里却并不容易亲近,脸上更是少见波澜。
像今日这样,属实是少见。
安平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才出声叫了一句:“表哥。”
陆缙仿佛没听见。
她又叫了两声,陆缙方回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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