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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手搭在柜台上,站在店门口,身体笔直,很是拘束。
她谨慎地打量着儿子的脸色,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萱……萱萱,到……到屋里……坐一下咯。”
看热闹的,都惊得不得了,这是已经过了明路的意思吗?他们还以为俩娘崽有架吵呢。
林萱尽量忽视身后那些八卦的眼睛,笑着说:“婶子,打扰了。”
人家客气,马秀更不知道手脚该怎麽摆了,转头去摸各种吃食。
李君开口说:“妈,帮我装盘瓜子就行,炒的,不要五香的。”
他擡手,让装衣服的袋子滑到臂弯,然后接了马秀盛好的瓜子盘,牵林萱的那只手依然没放,淡定地说:“妈,我们上楼看会电视,有事你喊我们。”
“嗳。”
隔壁八卦的,听到这,已经悄悄嘀咕起“两人睡没睡”
的问题了。
坐在麻将这一桌的李雯,气呼呼地说:“还不是跟她妈一样,哪个想睡就睡咯。
二坨。”
“糊了,等了几圈,总算糊了一手牌。”
坐李雯对面的男人哈哈乐,等着李雯撇嘴拿钱出来,他一边捡回那十块钱,一边偷瞄李雯怀里那娃娃正在猛吸的部位。
李雯单手砌牌不顺,刚放了炮又不爽,继续瞎扯:“小时候就不正经,每天缠着他,跑了这麽些年,一看他有钱,又黏回来。
真的厉害哩。”
坐她下手的,是河对面村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夜里常在桥上打牌,大家喊她嫦曼曼(姑、婶、姨)。
嫦曼曼为人厚道些,劝道:“我不认得这个妹子,不过看着还是规规矩矩的。
长得好,穿得干净漂亮,也不怪君老板喜欢。”
“规矩?你怕是不晓得哦,她娘偷人,好多年前就跟你们村那老鼠子搞到一坨(块)。
搬到个街上去,也没清白过,她爷就拿柴刀砍死了那个偷人婆。”
“啧啧,那就不简单吶。
不过,她应该不像爷娘,实在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现在开放,嫦曼曼经常打牌,冷眼看着这些结了婚的和快要结婚的男男女女,没了她们那时候的分寸,互相调笑。
就像她下家,眼珠子都长在雯妹子的奶婆(胸)上了,雯妹子不可能不晓得,不还是专心打牌,完全没当回事。
像她们这样的,哪里有什麽资格去讲刚才那目不斜视的老实妹子?
李雯还要讲两句,她上家六毛坨已经不高兴了,催道:“莫打讲了(閑聊),专心专意打牌咯。”
都是几个农民出身,个个手头紧张,打十块钱一炮的牌,输起来心惊肉跳的。
李君牵着林萱上楼,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
“二楼当存货仓库,卖的东西多了,一楼铺不下。
一楼后面,买了别人家一丘小田,单独建了三间小屋,左边做公共厕所,中间放煤球,最右边当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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