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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席,她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冬天里,躺在热乎乎的炕席上,脱去满是虱子的破线衣,露出后背,在上面蹭痒,那真是舒服极了;夏天,躺在光滑的炕席上,被微风一吹,那种惬意,即便是神仙,也不可媲美。
编制炕席,是帮助我们家,创收的一门重要手艺,至于其他的技艺,我也是饶有兴致地去学习。
一天,我见妈妈正在用拨楞锤,纺着麻线绳,看着妈妈一边将拨楞锤拨的飞转,一边把线麻批儿,续接到麻绳里面,感到特别好玩,便道:“妈,纺这些线绳,都有什么用途呢?”
妈妈一边忙,一边道:“这纺出来的麻线绳,用途可大了,比如穿盖帘啊,纳鞋底啊,都离不开它。”
“哦,有这么多用途啊,怪不得我去梦莲家去玩,看到她妈,也在干给你一样的活儿。”
“是啊,这个活儿,是咱们农村妇女,必须干的活儿,将这些东西,准备齐整了,省着到用的时候,干着急。”
“那也让我学一学呗!”
“哈哈!
你既然想学,就学吧!”
妈妈说完,便将拨楞锤拨停下,开始手把手,教我操作的方法。
当我开始转动拨楞锤,先是慢慢的转,慢慢的续线麻批儿,等练习了一会儿,也可以熟练的操作了。
在那之后,我又跟妈妈学习串盖帘,这个串盖帘的技艺,因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我一上手,就串成功了。
又是一天,我见大姐,划拉一些破布,正用浆糊,在炕上的饭桌上,往一块粘贴,便好奇的问道:“大姐,你这是干嘛啊?”
“呵呵,这个你就没有见过了吧!”
“可不是嘛,还真是头一次见过,还能用这些破铺衬,这样玩儿。”
“我的傻妹妹,大姐哪有功夫玩儿呀!
大姐这是在打袼褙,准备给孩子们做鞋呢!”
“用袼褙做鞋,都是咋做呀?”
我追问道。
“你问这个,也没有啥用,等到你找婆家的时候,也该条件好了,就不用手工做鞋了。”
大姐依然笑道。
“我不嘛,我非要学学不可!”
我的秉性,大姐深为了解,如果想要做的事情,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罢休。
于是,大姐微笑道:“这做鞋的工序嘛,可是有点复杂,首先呢,待这桌子上的袼褙,晾干以后,剪成几个鞋底的样子,根据鞋底的厚度,将几个样子,叠落在一起,再用咱妈纺的那个线麻绳,纫上针,在锥子的配合下,将一叠鞋底纳在一起,就算制成鞋底儿了。
然后,根据给谁做鞋,选择鞋面,是男的呢,就选择老色的,结实的布;给女的做鞋呢,就选择既结实又好看一点的。
然后,再选择一块既结实,又柔软的布,做为里子,接着,将一层袼褙,夹在鞋面和里子中间,按照鞋面的样版,用剪子剪去多余的部分,剩下的就是鞋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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