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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动作停住,他耸耸肩,了然道:“说笑而已。”
“你一点都不像在说笑。”
“呵,这个给你。”
荆年一甩手,把带来的包袱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戳了戳,软软的,是衣物,我不免戒备道:“我可没有规矩给你。”
又是帮我脱困又是送我衣服,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规矩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他思索一阵,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穿衣服就是规矩,只有畜牲才赤身裸体,兔子你认识吗?”
他先前放的兔血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已经干涸、氧化成锈色。
“兔子当然认识,我又不是傻子。”
我认真道,“我不是故意不穿,因为我是离线状态,不知道这里是哪,更不知道环境的具体数据,体表的液体金属就没法模拟出对应结构的纺织物结构,所以默认为皮肤细胞……”
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脸上是柔软的布料触感。
“别说胡话了,快穿上,我看你年纪和我们少爷差不多,这是他不穿的旧衣服,应该合适。”
可恶的蛮荒人。
我小声嘀咕,恨恨地套上衣服,他靠在树旁,边看边纠正我的穿法,身为家仆,他在吃穿用度上皆被苛待,个子却没落下,我只能与其平视、任其摆布。
无奈,作为一个人造物,我天生对人类嘴里说出的祈使句没有抵抗力。
比如:“鞋穿反了,重穿。”
荆年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似是自言自语道:“我真是中了邪,才会这么晚上山来找一个傻子。”
说着让我坐下,有些粗暴地给我换鞋,我的仿生大脑里并没有痛觉中枢,只觉得凉,虎口的茧摩挲着脚踝,令人不安。
我那时还不知道,五指收紧结成的镣铐,不用上锁,就能禁锢住一个无主的电子囚犯。
衣服难穿石头好吃“第一眼见到你,就认为不寻常,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赤身裸体埋在雪下几个时辰,身上竟无半点冻伤,还颇为温热,既不是修士,难道真是什么妖魔?”
他呼出一口热气,眼神朦胧,“衣服颜色和你的颈环很搭。”
我收紧衣领,遮住脖子上的信号接收器,斜眼:“是妖魔你还来?”
荆年嗤了一声,“有你这么呆傻的妖魔?”
他转头看向山林深处那片深邃无尽的黑,眼神晦暗不明:“我倒真想见见,那所谓的邪祟。”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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