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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腹诽,他怎么什么事都管。
绿珠在前头领路,一边回头说道:“几位大夫都在偏殿商议药方,依姑姑的吩咐也将公主这两年的医案都取了来。”
说话间又看向宁知越,“听姑姑说钦使带了一位精通医术的娘子来,正好可为公主看诊,与几位大夫商议如何用药。
宁知越登时哑然,扯了虞循的袖子瞪着他,怕绿珠有所察觉,只敢用口型质问他:“我什么时候精通医术了?”
漪兰言辞确实夸大了,但或许是有疑心几位看诊大夫之嫌,才如此说。
虞循看宁知越这气鼓鼓的模样,不禁失笑,因安抚她,让她先别着急,先过去再说。
见他不着急,宁知越觉得自己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反正他就在边上,出了差错让他去自圆其说。
趁着路长,还未到地方,虞循又趁机问起绿珠今日水榭里的情形。
绿珠照料公主时日已久,对公主行动坐卧早已了然于胸,张口便说起今日何时公主得知虞循来后,与驸马一同去接见,又是何时绕了路从褚玉苑的阁楼廊桥直通内苑去水榭,但不知为何在进了内苑后又说要先回怡景殿,正好驸马也在,与驸马说了一会话,才又去了水榭。
而说起水榭里的情形更是事无巨细,对应的人、物、事还有时辰,分毫不漏。
宁知越叹为观止,这样过目成诵的本事,只做个公主的贴身丫鬟也太屈才了。
忽而又想起与祝十娘从褚玉苑库房赶往前院的路上,确实见过一群丫鬟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在廊桥上往下看,但因天色晦暗,那人又是逆光,并未看清颜面,原来那个时候她便已经见过公主了。
细听下来,绿珠所言与水榭当值的丫鬟所言也大致无二。
然有人在水榭换花有实实在在的证据,绿珠这样细致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绿珠也已听说毒是下在花瓶里的,后来凶手又再次换过,也十分自责,说道:“因怕底下的小丫头做事不仔细,奴婢跟着公主去水榭后,还特别留意过那瓶花,没想到还是除了差错。”
事已至此,现在自责也是无用,虞循因让她仔细回忆公主犯病时,有无发现何处有异样。
绿珠顿了顿说:“其实自公主病后,每日起居并不多大不同,乏了便休息一阵,待有些精神便将园子里的几位娘子叫过来说说话。
若非今日意外,也该是如此。
但非要问有什么异样,奴婢其实也是有些疑问的,只是问过从露还有其他姐妹后,她们并不觉得怪异,奴婢也才觉得自己谨慎过头,疑神疑鬼了。”
虞循问是何事。
绿珠道:“公主的病由来已久,这两年也数次犯病,依奴婢从旁悄悄观察,公主从前发病前并无征兆,却会在发病时一直往屋外瞧,像是在找什么人。
可这回不一样,公主从怡景殿出来就显得有些烦闷,到了水榭也躁动不安,嫌人多吵闹。
奴婢这才遣散了一些丫鬟到水榭外候着,但公主还是觉得喧噪,甚至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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