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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微哂,“世子别谦虚了!
西北战场如此凶险,好运气可不是轻易能得的。”
再次自谦可就显得虚伪了,于是闻朝微微低头,神色谦卑。
“不过世子既然是来提亲的,那咱们便如寻常人家那样,照流程来吧!”
闻朝带来的那媒人正要上来介绍,便被徐淮抬手挥退。
“我想听世子自己说。”
帝后那儿引荐来的人,徐淮自然是知道其底细,不过媒人说话总会夸大其词,所以他想听闻朝说点实在的。
闻朝颔首,将自家的情况一一道出。
“晚辈家中行二,有兄、弟、妹各一。
两岁那年,晚辈的生母明安长公主病逝,三年后,父亲续娶,陛下心疼晚辈无母,便将晚辈养在宫中直至晚辈十三岁前去西北历练。”
“威宁侯府的家底虽算不得十分丰厚,但晚辈的生母留下的所有田地、宅邸、产业皆记在晚辈名下,这些钱物让家族锦衣玉食数代不在话下。”
“未来几年西北若无战事,晚辈将留在京城任官……至于爵位,晚辈乃是发妻所出的嫡长子,只要晚辈不犯重罪、不早逝,待家父百年后,定能承继。”
徐淮与李氏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未从对方眼中读出什么不满。
徐初檀密切观察着父母的神情,见父母皆有满意之色,她知道这桩婚事算是妥了。
“光我们做父母的同意也不行,最重要的还是檀儿的意见。”
李氏笑着看向下首处暗自高兴的女儿。
徐初檀闻声抬头,只见父母、闻朝一齐看向她。
她一时紧张,一抹红晕悄悄爬上白皙的两颊,她略撇过脑袋,声若蚊哼。
“眼瞧着都正午了,世子不妨留下来用膳吧……”
定情物
徐初檀的邀请也意味着她同意了这门亲事。
于是,闻朝顺从徐初檀的意思,留在国舅府用了午膳。
上桌前,徐淮大手一挥,命下人们将库房中最烈的酒搬来,今日,他定要将闻朝灌个七荤八素,让他东倒西歪着出去!
李氏得知徐淮的想法,气得在闻朝看不见的地方连连抽他。
“世子头一回上门,你就如此招待人家!”
平日里对妻子言听计从的徐淮今日难得叛逆一回。
“要娶我唯一的女儿,就得受得了我这个岳父!
不然免谈!”
耳闻全程的徐初檀摇着扇走上前来,对着李氏道:“阿娘别担心,指不定是爹爹先醉过去呢!”
李氏想起丈夫那比花园小水沟还浅的酒量,不禁轻轻笑出声。
徐淮皱眉,嘴硬道:“今天这小子不是东倒西歪地出去,我徐淮的名字倒过来写!”
母女俩又是凑在一块儿笑了好一会儿。
……
徐淮要灌醉闻朝的决心绝非胡吹。
桌上摆放着两坛陈年好酒,徐淮美其名曰一人一坛,但酒坛一开封,两股截然不同的醇厚酒香便各自飘散,对酒水有所了解的李氏稍一辨认便知道丈夫面前的那坛酒并非烈酒,以丈夫的酒量,撑半个时辰是不在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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