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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面色变了变,“你是徐州刺史的人?”
楚长卿笑眯眯道:“正是。
小公子现在可愿跟我走一趟?”
于是,就有了凌晋所见一幕,楚长卿带着四五随从,前呼后拥地来到凌晋住处,周溪浅原本孤零零离楚长卿数丈,见到凌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面前,垂着眸乖觉地喊了一声:“晋哥。”
凌晋瞧着周溪浅神色冷硬,低头道:“怎么了?”
周溪浅什么也没说,只是又上前一步,挨在了凌晋身边。
凌晋拍了拍他的肩,将人揽过来,冷冷地看向来人。
楚长卿便再次挽了一个手印,笑容端渺出尘,声音绵软幽缓,活像一个方外人,“在下徐州刺史佐下长史楚长卿,见小公子长得像我家大人的故人,特邀两位来白梨坞一叙。”
凌晋略有些诧异地瞥向周溪浅,见怀中人仍一副不管不顾不高兴的样子,只得松开手,冲楚长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舍弟无状,请大人见谅。
小人与舍弟确为投奔刺史大人而来,若长史大人愿屈尊引荐,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
周溪浅面无表情地往一旁躲去,楚长卿恍若未见,笑得一派端雅,“两位公子不必多礼。”
彭城的城外的官道上,凌晋与周溪浅被塞进楚长卿临时安排的马车里,周溪浅趴在窗边,手里攥着凌晋匆忙买来的酸梅,脸上阵青阵白。
凌晋坐到周溪浅身边,“还好吗?”
周溪浅嚼着酸梅,咬牙道:“你都说了我晕车,他还让我们坐马车,他是不是成心的?”
凌晋有点无奈,“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得罪他?酸梅有用吗?”
酸甜生津的梅肉将翻腾的呕意生生压下,周溪浅挂在车窗上,声音恹恹:“因为我讨厌道士。”
马车悠悠荡荡驶到白梨坞坞前,磕哒一下停驻下来。
周溪浅再也忍不住滚出车厢,趴在车辕上干呕,楚长卿看都没看这里,带着随从命人缓缓降下护城河上的吊桥,进去禀报了。
凌晋跨出车厢,问道:“怎么样?”
周溪浅挂在车辕上,声音有气无力,“晋哥……我幸亏没吃早饭……”
凌晋揉了揉他的头,跳下车,望向不远处的白梨坞。
吊桥已被重新吊起。
凌晋眯起双眼。
眼见所见,是一座高数丈的城墙,城墙两端,目之所及,绵延不尽,宛若一座巍峨城池。
一道数丈宽的护城河横贯高墙之下,河水碧波荡漾,颇为壮观。
城墙之上,城门厚重,角楼、望楼俱全,每处皆有三人以上值守,手中弓箭,映日生辉。
这是是一座城墙厚度堪比建京的高城。
周溪浅缓了片刻,从车辕上坐起身来,喃喃道:“这是白梨坞?”
凌晋转头看他,“好些了?”
周溪浅点点头,“晋哥,这里怎么看着比彭城更像一座城?”
凌晋凝眸看着眼前的高墙,“里面的人口,兴许比彭城还多。”
周溪浅跳下车辕,来到凌晋身边,凌晋偏头看他,“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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