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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安宁还真没想好,便回答道,“我和我娘还要算一算。”
林夫人倒是理解,留下管家与安宁商议细节,自己先走了。
安宁和何慧芳万没想到这事情进展如此神速,报价这事儿竟忘了考虑。
“一套男款衣裳大概用三米的料子,算二十文一米布,料子钱就是六十文,还要请工人帮忙缝制,估计也要三四十文钱一套,加上针线,配料子的钱,还有我的手工费,咱们收一百五十文吧?”
“女款衣裳用料少,就收一百四十文?”
何慧芳点点头,“成,就这么报,如果管家砍价,咱们也有让价的余地哩。”
谁知林府管家一听,略一沉吟,竟然没有意见,只是和安宁算了一笔账,男款衣裳二十二套乘以一百五十文是三两三银子,女款衣裳四十三套乘以一百四十文是六两银子零二十文,零头免去,一共该给安宁九两三的雪花银。
何慧芳听了心里激动的直突突,她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多钱咧,这回可是要开眼了。
二人从林府出来,心情都很好,林府照例留了她们用午饭。
可走在回家路上时,何慧芳和安宁一商量,又觉得难办起来,这六十几套衣裳光料子就要一百七八十米,料子钱就要花三两多银子,还不包括请人缝制,买针线,配料子的钱,而且,就算镇上有工人,这信誉如何,去哪儿雇人可都没坐落呢。
安宁也有些担心,不过她不想惹何慧芳劳心伤神,就温声安慰道,“没事儿,娘,等晚上泽秋哥回来了,让他给拿拿主意。”
一整个下午,安宁都在想着这件事儿,可是多想无益,她拿出家里仅剩的几张黄麻纸,把今儿商量好的款式重新描画了一遍,又在纸张的背面写下需要的东西。
“黑线五卷,白线五卷,粗麻线两卷,针二十枚……”
天一洒黑,安宁就一会儿去院门前看一回,心里盘算着若是沈泽秋酉时往回走,现在也快到村口了吧?
何慧芳嘴里“咕咕咕”
唤着把鸡鸭从后山坡赶回笼舍里,嘴上劝安宁回屋坐着别等了,其实自个也总往村口的方向瞅。
对门的王汉田正被刘春华抱出来坐在院里透气,他上回和野猪搏斗受的是皮外伤,可腿却在坠入山谷时扭伤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日日卧床休养,只有清晨和傍晚出来透透气。
“对面是不是做啥好吃的了,在等泽秋回来呢。”
王汉田随口道。
刘春华正在灶房里做饭,一听这话嘴一撇,格外的堵心,自从秋娟嫁去李家,泽秋娶了安宁进门,他们家就没发生一桩好事,倒是对门常常吃香喝辣。
她心里堵得慌,怼了王汉田一句。
“吃啥吃!
你说说秋娟,今天回来看你,就拿了两个鸡蛋一堆果子,哪个女儿回娘家不得砍上一斤肉,拿上七八个蛋?”
“就算她不心疼我们这两个老的,现在老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要多吃肉多吃蛋,她不知道呀?”
“实在是白养了这么个闺女!”
王汉田卷了一簇烟叶在鼻子前嗅了嗅,不耐的喝斥道,“行哩,别说了,扫兴!”
今天在渡口遇见有人卖小鱼儿,鱼儿是从江里捞的,只有拇指大小,卖到了下午还剩下半斤,只要八文钱,何慧芳咬咬牙,买了下来,家里两个小辈接下来要用脑,就得吃鱼补。
何慧芳回家后麻利的剥出了鱼内脏,又裹了一层面糊在上头,用热油一炸,撒上盐巴、胡椒粉和辣椒粉,吃起来又酥又脆,可香到家了。
两人盼呀盼,终于是把沈泽秋给盼回了家。
沈泽秋今儿也有好事儿呢,准备晚上再和安宁说。
一家子人坐在一块吃晚饭,何慧芳把今天在林府的事情说了。
安宁担心的还有自己的报价,也不知是高了还是低了。
沈泽秋一听,直说合适,但其实按照市价,安宁是报低了,不过这六十几套的衣裳若真做出来,也能挣不少钱,何况林府家宅大,以后还有的是做生意的机会,也不亏。
现在头疼的是布料和人工该怎么安排,沈泽秋想了想,说自己明儿不出摊了,和安宁一块儿去镇的花街布行看看,总能想到办法。
何慧芳点头同意,生意上她也帮不上忙,明日就留在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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