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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鬼鬼祟祟跑什么?叫什么?住哪儿?”
山夫被吓得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全说出来:“不不不……我是在前头瞧见官兵在河边挖出好几个大箱子,箱子里头都有尸体,吓得我魂差点飘没了!
官爷饶命,小的无状,官爷饶命——”
“等会,什么尸体?”
山夫颠来倒去都是官兵挖出好几具尸体,看样子是真被吓坏了,守卫将他赶走,派人去前头探听消息。
没过一会儿回来复命,说法和山夫一样。
守卫心口一沉,方圆十里荒无人烟,而采石场时有意外发生,死个把人不奇怪,保不准被挖出来的尸体就是采石场里扔过去的,要是官府查到底不得坏事?
他赶紧将这事报给上头听,消息很快传回公主府。
管文滨上午才挖出尸体,下午贴出捉拿真凶的告示,晚上李得寿便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书房,令他草草结束这桩命案。
管文滨懵了,询问原因。
李得寿刻意压低的声音仍显得很尖锐:“知道那条河上头有一个采石场吗?知道那采石场在谁的名下吗?”
管文滨:“……是殿下?”
猛地打了个激灵,恐惧地吞咽口水,结结巴巴说:“卑职明白,请殿下放心,明早立刻结案。”
李得寿目光阴冷,甩袖要走,忽地想起件事:“你怎么知道那儿埋了三具尸体?”
管文滨擦着冷汗:“有个外地商人瞧见埋尸过程,特地告官来了——”
忽然顿住,抬头看李得寿,发现他满脸杀意立刻反应过来:“李都知放心,卑职不会让那外地商人有对外开口的机会。”
李得寿:“如今是多事之秋,钦差还在府内。”
管文滨:“死个府内商人或许处理起来麻烦,一个天高路远的北方商人就不同了。
客死异乡,平淡无奇,本府多的是法子整死他。”
李得寿:“钦差到两江对你们来说是坏事,对殿下来说却是回京的机会。
殿下记着管大人这些年的照顾,有朝一日回京,在太后、陛下跟前提一句管大人,说不准有调进京的机会。”
管文滨的眼睛瞬时亮起来:“予殿下多行方便,分内之责,谈何照顾?”
闻言,李得寿满意地离开。
送走李得寿,管文滨立刻垮下脸来,恶狠狠地啐了口:“狗仗人势!
一个老阉狗也配在老爷我面前耀武扬威?还回京……猴年马月的事拿出来说,当我是傻子?”
师爷走来:“大人,案子还查吗?”
“查个屁!”
管文滨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碰到桩无头悬案能拿来糊弄钦差,好巧不巧人死在昌平公主的地盘,又是尊得罪不起的大佛,算盘全落空,真令人头疼。
“去把外面的告示揭下来,就说结案了。”
师爷一懵:“结案了?凶手是谁?”
管文滨:“就那个来告官的北商,自导自演,谋财害命,藐视公堂,抓了吧。”
师爷不懂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但听令行事便成,不多废话。
霍昭汶以为管文滨会借潮商的案子拖延吉州盐井命案,料不到昨天刚张贴的告示直接摘下来,连忙拉住衙役问怎么回事。
衙役:“抓到真凶,案子告破了。”
霍昭汶:“凶手是谁?”
衙役:“凶手是——不是,你谁?问这么多干什么?”
霍昭汶:“我是发现尸体的人,就是我告的官,问一问没什么奇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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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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