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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陶谦没再多话,直接跟在惜荣后面出了门。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宁不羡人在沈家,无论他怎么想,现今两人仍旧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闯进去只会让宁不羡心中对他的逆反更甚。
他其实并不介意将她关起来,可她会逃,那就只能哄着了。
他按耐住情绪,去了西市的兴隆布庄,找齐蕴罗。
对方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齐蕴罗这般和蔼可亲的人,两人曾经共事过,陶谦了解这位的性子,能够露出那种冷若冰霜的神情,足以见得她对自己是有多不喜了。
见了面,陶谦直接躬身问长辈安:“伯母,阿羡还好吗?”
齐蕴罗冷睨着他:“庄主现在是问我吗?她性子一向胡来惯了,避子汤是什么好东西?她从前喝得就像喝茶一样勤,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还要每日殚精竭虑地和您争斗。
您若是真喜欢她,如今就放过她吧,她太累了,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再也和您争斗不动了。”
陶谦长出了一口气:“……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
一听这话,齐蕴罗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大夫说她怀的是鬼胎!
你说呢!”
远处恰好传来一声锣鸣,他只觉得自己脑子似乎也跟着,嗡得响了一声。
他虽是男子,但毕竟走南闯北惯了,时不时地会遇见些行脚僧、游医,亦听说过这鬼胎之名。
“鬼胎”
一说,出于《诸病源候论》,并非是说怀了鬼婴,而是指妇人有孕状,而腹中并无胎儿,只下身内处有不成形血肉块。
怀上鬼胎的妇人多郁郁,下体出血不止,腹痛难忍,伤其性命者十之八九。
可以说,妇人若是结上鬼胎,便是半只脚迈进了阎王殿,神仙都难救了。
“怎会……”
“她年岁渐长,又向来是个爱折腾自己的主!
前几个月一直说腹痛,多问几句又说没什么,我还以为是她故意娇气与我玩笑,谁知道现在居然……!”
“好了!”
陶谦急声打断了她。
一旁的惜荣见他呼吸急促,忙低唤了一句:“庄主。”
但陶谦却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他像是一瞬间失了魂。
陶谦一向觉得,他和宁不羡,或许会一路争斗纠缠下去,想过她生气、逃跑,想过她终日郁郁,却没想过她会倒在生儿育女的鬼门关上。
从前在洪州的时候,她就常常和他玩笑说,要是他将来不打算生儿育女,她就去生一个或者抱养个孩子,让孩子来替她侵占娘舅的家产。
这个自私鬼没多喜欢孩子,常说孩子就是个添头,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如今她怎么会死在一个添头上?
她怎么能死在一个无关紧要的添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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