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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再恼,也依依妖妖推开身上的男人,撑着发软的身子起来披衣出去开门。
若是再不开门,外?面的人怕是要把她家的门给拆了。
她顶着夜里的寒风,一把拉开院门,想看清楚是何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扰人清静?
还没?待她看清,那人就出声道:“我?找孟五。”
男子的嗓音在朦胧夜色中极为清晰。
女人撇了撇嘴,她就知道是来找五爷的,不是求办事就是来借银子的。
她顿时没?了兴趣,朝里面喊了一声:“五爷,有人找。”
自顾自扭着身子就进?了屋。
没?一会儿就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边裹紧身上的厚衣一边往外?走。
到了门边眯着眼睛一瞧,哎哟一声,笑?着把人领进?了堂屋。
他手脚忙慌的,又是点灯,又是倒茶,嘴上还不住说着稀客稀客。
心里那股子被人打?断没?发泄完的邪火也被他压了下去。
“阿骞,这大晚上的,有急事?”
孟五打?量着年轻男子的神色,还真有些?猜不准。
这混小子,大半年没?出来活动了,也一直没?什么他的消息。
前儿听说是一直在码头老老实实窝着。
老实?
孟五在心里存疑,这小子能老实?同时也暗暗警惕他突然夜访的目的。
魏子骞看着面上笑?得热情的人,不跟他绕弯儿,直截了当道:“孟五,我?要你的人跟我?去北山走一趟。”
孟五扯开的嘴角一顿,皱眉道:“北山?去那儿做什么?”
“寻人。”
孟五恍然,怪不得他就觉得今日见这小子有哪儿不对劲。
原来是收了往日那副惯常散漫放浪的做派。
他眼里的暗光闪了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难道:“人我?是有的,可这三更天,我?也不好去扰了兄弟们不是?”
魏子骞敛下眼睑,神情未变分毫,他哪会不懂孟五的意思??
“钱塘绸缎水运路线和供货商。”
这句话一出来,孟五惊诧地挑起了右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钱塘的绸缎出名,尤其是古香缎近两年卖得最?好。
谁不知道魏家的绸缎进?货商在锦宁县乃至府城都是头家?同样是钱塘的货,就他家进?的料子款式新颖,品质上乘,关键价格比之其他家都低。
谁看了不眼红?可谁也摸不到魏家是从哪搞来的货。
除了最?紧要的货源,这运货路线也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他孟老五若是吃下了这块肥肉,还用得着风里来雨里去的刀尖上舔血吗?
一面惊讶于这小子出口就是大手笔,一面又在心里活泛开了。
魏家一夜之间倒了,在一旁暗中观望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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