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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崇礼很是不安,这竹缆确实重,但刀昭罕是第一勇士,他若不该去,哪个又该去?
刀昭罕擦干身上汗水,套上汗衫过来找他,见他犹疑不定,晓得岩吞在逼他,于是把他拉到背人处。
“刀昭罕,过江很危险吗?”
“我熟识水性,再则这竹缆绑结有讲究,总得我亲自去。”
“那、那你小心些。”
刀昭罕笑起来,将他抱着深深给个吻。
他热情回抱着,焦灼地伸出舌头顶了两下,然后抽出嘴来推开人:“那就快去。”
把竹筏扛到江边,刀昭罕撑着竹篙跳了上去,依座亦把竹缆和绳子绑在腰间,坐到竹筏后端。
摆夷人齐聚岸边双手合十念了下水的经文,刀昭罕一声长啸,竹筏离岸而去。
蜷伏在岸边的竹缆像条长蛇舒展开来,在浪里蜿蜒起伏。
“吴叔叔,我叔叔不会有事。”
“那是自然,他是第一勇士。”
竹筏行到江中似乎遇着激浪,原地转圈。
吴崇礼搂紧刀少爷,面上微笑不减。
刀少爷觉出他浑身发抖,也不敢动,保持“依靠”
的姿势任他又楼又掐。
摆夷人喊着号子,桑乜和岩静一人抓竹缆一人扯麻绳,站进水里帮竹筏稳定方向,岩吞则在后头控制竹缆舒展速度。
先还嘻嘻哈哈的远征军们都聚过来,大气不敢出地看着江心。
狭长的竹筏在愤怒的江水中彷如落水的竹叶,随波起伏着时隐时显,那根延伸到岸边的长竹缆是它的负担,但现在却是给予岸上等待之人的唯一安慰。
阳光下的江水波光粼粼,吴崇礼只觉双眼被刺得胀痛,似乎要止不住流泪了。
他赶紧把头埋到刀少爷肩上,避开那些刺目的景象。
过了会儿,听到桑乜一声欢呼。
吴崇礼擦擦眼,抬起头哑声问:“好了?”
“头人过去了,吴少爷。”
“到对岸了?”
岩吞喘息着解释:“已过了江心,快到对岸了。”
“那、是不是没危险了?”
岩吞笑道:“头人是福气之人。”
待刀昭罕他们上了岸栓好竹缆,将绳子挂妥当,依旺和岩善也扎出了五个竹篓。
远征军们自动排好队,五人一组进竹篓,由江两边的摆夷人拉动绳子,把竹篓拉去对岸。
竹筏过江花了半个多小时,竹篓过江却只要几分钟。
五个竹篓过去后放空竹篓过来,刀昭罕也跟着过来了。
莫少尉冲过去接住他,紧紧握着他的手甩了甩,“刀头人,大恩不言谢。”
刀昭罕却道:“我这里且要拜托莫少尉。”
“头人请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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