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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忆抒闻言,也释然一笑,看向苏棠:“有苏姑娘在,我也放心了。”
苏棠不解:“嗯?”
“关于摄政王的传闻,我听过不少,”
梁忆抒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本想着,若有一日生了变数,以……他的性子,怕是会树敌无数,受尽折磨,我能做的大抵也只是给他立个牌位。
而今有苏姑娘在,想来能让他收敛些。
为着大晋安生,还请苏姑娘不要放弃他。”
苏棠一怔,不知怎的就将大晋安生压在她身上了。
恰逢此刻,一片枯叶飞到她跟前,梁忆抒伸手便要将枯叶挥开,在身后人看来,倒像他欲轻抚眼前人脸颊。
只是没等梁忆抒抓到枯叶,一只苍白的大手反而先抓住了他的手腕。
梁忆抒容色一白,手腕一阵脱骨的剧痛,那痛顷刻间已然消失——郁殊将他的手扔了下来。
下刻,郁殊已走到苏棠身边,拿出素白绢帕擦了擦手指。
“郁……”
梁忆抒眼睛一亮,继而反应过来道,“王爷。”
郁殊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蹙眉道:“还没滚?”
苏棠转头看向郁殊。
郁殊清咳一声:“怎么还不离开?”
梁忆抒方才本欲转头上马车的脚步硬生生折返回来,似想到什么:“再等片刻,片刻就好。”
话落,飞快朝不远处的摊贩中跑去。
再回来时,他的手中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米白色杏酪,几粒褚色的碎枣子在上方飘飘荡荡着,泛着香甜。
梁忆抒迟疑道:“她说,这是她欠你的……”
郁殊身子僵滞,垂眸看着那碗杏酪。
那时,那个女子蹲在他跟前说:“殊儿想不想喝杏酪,娘去给你买好不好?”
可她再没回来。
“喂,还走不走?”
马夫已经在催促了。
梁忆抒顿了顿,伸手将杏酪塞到郁殊手中,转身上了马车。
郁殊垂眸,看着眼前的杏酪,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苏棠并未多言,只安静站在他身旁。
良久,郁殊转头看向苏棠:“棠棠。”
“嗯?”
“……”
郁殊却再未多言,只深深凝望着她,下刻突然笑了出来,不似以往阴阳怪气的笑,也不是病态绮丽的笑,反而笑的张扬肆意。
周遭不少人朝这边直直看来。
下刻,郁殊将手中的杏酪一饮而尽。
仍无法原谅,可他心底有了更为重要的人,所以选择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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