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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皇后不再理她,提步走出寝殿。
徐思婉心弦骤松,再度下拜恭送。
她的手掩于衣袖之下,在皇后看不见时,狠狠地按在地上——她得记着着疼,位份不够高、圣宠不够稳固的时候,这样的疼总会来的。
她必要先爬上去,先爬到这个能在宫妃而前为所欲为的位子上,才有可能做更多的事情。
外殿高大的殿门再度吱呀打开,徐思婉迈出门槛,花晨抬眸就是一惊:“娘子……怎的脸色这样差?”
徐思婉只觉身上一阵阵泛着虚,口中只道:“许是染了风寒。”
暗自将手一翻,花晨大惊失色:“怎的……”
说罢一睇唐榆:“娘子染了风寒,快去请路太医!”
唐榆退开半步,即刻回神,头也不回地向外奔去。
徐思婉又走出几步,紧张之意全然缓和,那股虚弱顿时涌得更烈,她强自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去,总算安稳地回了拈玫阁。
路遥来得很快,见了她手上的伤识趣地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立刻诊脉开药。
徐思婉打量着他:“创伤药我这里有上好的愈创安肤膏,能不能用?”
路遥道:“愈创安肤膏自然好,臣也正想给娘子拿一些。”
“就不必了。”
徐思婉吁气,“你只给我开些医治风寒的药方吧。
我未染风寒,不会乱喝,但档上必要记这一笔。”
“诺。”
路遥应下,依言开方,交给张庆去太医院抓药。
此后也就没什么事了,徐思婉遣花晨去送他,花晨自知要叮嘱他莫要往外多说,路遥心领神会,“臣明白,婉仪娘子只是染了风寒。
便是贵嫔娘娘问起来,也只是风寒。”
“有劳了。”
花晨朝他福了一福,将他送至院门口,就回了房。
她打开抽屉取出愈创安肤膏,边坐到床畔边道,“路大人倒真是个明白的,说起话来不费劲。”
“这样好。”
徐思婉笑笑,伸出手来让她上药。
然而这原不该多难的上药过程却出乎意料的不顺,因她在长秋宫时原是硬扛过来的,现下手肿得厉害了,处处一碰就疼,再难强忍;而前又都是自己人,她便也失了强撑的心力,花晨的手蘸着药膏刚点上来,她就要缩。
如此一来二去,花晨倒有耐心,也不说她半句。
她自己却烦了,索性将手一缩,翻身朝向床榻里侧:“罢了,不抹了,左不过就是淤血,安养些日子总是好的。”
“这怎么行……”
花晨忙劝,话音未落,肩头被人一碰,花晨抬眸,就见唐榆往外递了个眼色。
花晨见状会意,就将药交给唐榆,自己拉着月夕出去了。
唐榆坐到床边,也不说话,就伸手去摸徐思婉的手腕。
触碰的瞬间,徐思婉蓦地一缩,凶狠回头:“我说过了,不……”
话没说完,她见是他,声音一噎。
他低着眼帘,眼底唯有不忍:“听话,药还是要上的,我尽量轻些。”
徐思婉坐起身,但往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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