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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去,众人纷纷离开用膳的地,离开屋子,此刻南边天空有团乌云,不知会不会飘过来。
夏日的天就是如此,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赴宴的宾客,有去陪谢老夫人聊天的,有结伴去看春台听戏的,有去花园赏景的,也有泛舟游湖的。
初夏时节,天不算太热,风也惬意,湖中的莲荷探出水面,碧浪连天,是泛舟的好时节。
谢漪澜本也打算和贵女们一起登船游湖的,可想起那日赏花宴落水,她生了怯意,便就此作罢。
绿荫下,谢漪澜回想往事,纳闷道:“那日我去摘芰荷的时候,小心谨慎着,怎么就突然滑落到湖里了呢?”
月吟愣了一下,随着谢漪澜的话,慢慢拧了拧眉。
谢漪澜抿唇,“事情都过了,懒得去想。”
“对了,表妹。”
谢漪澜停下步子,转眸看向月吟,问道:“你觉得哥哥如何?我都看见了,都知道了,表妹可别想说谎瞒着我。”
月吟霍然惊愣,杏眼圆睁,心脏在胸腔砰砰狂跳,毫无节奏可言。
谢漪澜投过来的目光,仿佛将她看穿了一样。
看到什么了?又知道什么了?
莫不是在假山那儿,看见了全程,谢漪澜知道了她和谢行之的事了?
在这目光注视下,月吟紧张地身子都僵了,忘了呼吸,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攥在一起,掌心瞬间有了层冷汗。
谢漪澜缓缓一笑,格外开心,“看来我是对的。”
她见表妹又惊怕又紧张的模样,便知自己猜对了。
谢漪澜安抚地去拉表妹的手,发现表妹都吓得掌心出汗,她安抚道:“表妹你莫怕,我才不会当棒打鸳鸯的坏人,拆散你和哥哥。”
“适才聂涛来刁难表妹,哥哥来帮表妹解围,我老远就看见了。”
谢漪澜那会儿正被祖母拉着说话,余光无意间瞥见比表妹那边,正巧看见哥哥从后面过来,在表妹不知所措时解了围,还把讨人嫌的聂涛赶出府了。
哥哥还是头次主动帮姑娘家解围。
哥哥待表妹,是有几分不同的,至少在谢漪澜眼中,哥哥和表妹挺般配。
月吟紧绷的弦慢慢松了,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也幸好不是那个。
月吟摇头,迅速想了个理由,打算将这事揭过去,“不是表姐想的那样。
大表哥和聂涛原本就有过节,适才又恰巧看见聂涛刁难,所以才借着这个由头,把人赶出府了。”
“大表哥身份尊贵,不是我能攀附的。”
月吟说着,摇了摇头。
身后蓦地响起阵脚步声,两人侧过头去,谢行之正迎面走来,五步之遥。
月吟脑子嗡嗡响,这么近的距离,他一定是听见了。
她被谢漪澜握住的手,紧张之下,紧了紧。
谢漪澜亦是如此,被吓得脸颊登时煞白,梗着脖子半晌不敢说话。
俩表姐妹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还是月吟率先回过神来,“大、大表哥。”
她声音发紧,满是惶惧。
谢漪澜跟着开口,心里七上八下。
谢行之颔首,沉沉的目光落到月吟身上,在一阵静谧中,沉声道:“今日寿宴虽好玩,但表妹莫忘了那事,耽误了是要受罚的。”
月吟喉咙发紧,全身紧绷着,只见谢行之俊朗温润的脸上,染了淡红,好看的丹凤眼眼尾也有一丝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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