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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心见墨旬沉默,又慨然道:“前辈可敢赌一把?与其被困在这里,不如同我出去重见天日。
你我本就是死过一次之人,还有何惧?假若在这里是死,出去也是死,为何不在青天白日下死?”
“似乎是这么个理……”
季言心把墨旬说得无法反驳,自己年轻时不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么?是何时开始变得束手束脚……
季言心扯出一个笑:“那边如此说好了。”
似是怕墨旬反悔,只待他未说一个不字,她便引出心头血道,“以吾心血,为其画灵,谨此奉请,福瑞来临。”
其实季言心一直很好奇,为何画灵之术被称作禁术,可却说的是“福瑞来临”
呢?直到后来她真的飞升上界,面对那不计其数昔日荣光加身的神族亡魂时,她才明白其中缘由。
在窥见大仙师墨旬的一生时,他所经历的情波澜多,委实是来往如梭。
季言心眼中含热泪,长叹一声,瞬间感慨万千无以言表。
“前辈身份特殊,又是被歹人设计困在此处,今日离开怕是会在他们之间造成不小轰动。
我想先让你在须弥纳戒中修养,待时机成熟再现身,我们一同报那被杀之仇。”
离开九天塔后,不辞才问季言心回溯时看到了什么,她只说仙骨被夜无炁交给一穿着夜行衣,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带走,具体去了何处,她跟到半路时,回溯的时间便到了。
一行人回到灵露宫时,王朝与天咎饶有兴致地在月下下棋。
季言心问:“怎么不见花魄?”
王朝反问:“她不是随你们一起去了九天塔么?”
阿九道:“花魄姑娘并未同我们一起。”
天咎打了个哈欠,眼睛还盯着棋盘,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声音懒洋洋道:“她说阿九的病比预想中严重许多,便一个人去黄泉海附近寻什么龙什么草去了,只有那个草能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王朝:“一个人!
你怎能让她一个人出去?花魄那么柔弱,外头那么危险。”
季言心:“黄泉海!”
那是妖族聚集的地盘,神屠的老巢,并且妖王神屠很有可能没死!
可想而知花魄只身前往会有多么危险。
不辞:“龙什么草?不会是龙脊草吧!
此乃长在海里的灵草,虽并非像酆都千褶伞那般数量稀奇,可却由蛰伏的海怪看守,一旦有人接近,方圆几里的海怪皆会聚集而来。”
阿九:“我得快些去把花魄姑娘找回来,我不能让她为我以身犯险。”
季言心道:“既然花魄说你的情形严重,那便是真的严重,必须尽快找到法子治疗。
我去追上花魄,一起去将龙脊草带回来。”
“我去。”
不辞道,“你眼下是沧夷族人,你走来后面的计划怎么办?”
季言心蹙眉:“你去我不放心。”
王朝自告奋勇:“我去,女孩子生来不能受一点伤。”
不辞:“那么多海怪,你不要命了!”
“真麻烦。”
天咎打断众人的拉扯,起身。
整理过久坐皱在一起的衣袂后,道“我去接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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