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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还有谁?”
“大少爷,于川少爷不好掺和家事先回去了。”
花灯光渐远,像是没瞧见这儿还有个李奕,哪有半个佣人出来再送灯,他也没再等,跟着徐晋枟后脚进去。
本以为花厅面积大,其实就容得下一张圆桌与五六个人,起初李奕还站在外围,等挡在跟前的佣人侧身,他视线得以外撒,看清满地残羹剩饭狼藉和没入砖缝的汤汁,却不见徐钰鸣身影。
早先听闻徐老先生近些年性情变得暴戾无常,做事竟会不顾脸面到如此地步,摔碗砸锅做尽粗鲁之事。
瓷碎碎得连扫帚都扫不起来,还是佣人戴上手套,一点点捡干净。
李奕心底恐慌:“小钰人呢!”
佣人刚想示意,一声微弱询问起。
“李医生?”
李奕寻动静望去,近人高的龟背竹叶肥厚,完完全全遮住那儿的椅子,自然未察觉还坐个人。
或许听到门口动静,他怯生生抬手拨走竹叶,露出我见犹怜的小脸,眼角眉梢泛起软石榴籽浅红:“我在这。”
他似乎哭过,仰头脸庞泪痕明显。
李奕心疼地发颤,也顾不得周围多少眼睛盯着,忙向前弯腰半蹲,手握住徐钰鸣略发颤的食指。
“小钰,别怕,你哥哥呢?”
“他出去了……”
徐钰鸣声音戛然而止。
“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检查,膝盖呢?膝盖疼不疼。”
慌乱中,李奕手指触碰徐钰鸣的双腿,那里由于方才跪地肤色通红,隐隐带着些血丝,幸好未破皮。
“小钰?”
可后者面容空洞,无视他声音,嘴唇忽然苍白,整个人发抖。
“……”
李奕寻他呆愣视线扭头。
龟背竹叶,徐晋枟静立旁侧。
花厅灯光为其笼罩阴影,衬得他五官更不食烟火的冷寂,锋眉入鬓,鼻若悬胆,是很正统的美男子相貌。
唯独眼神阴翳暴露其心。
见李奕注意自己,后者嘴角微挑,摆出胜利者姿态,眼底挑衅赫然。
“钰儿,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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