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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一直站在门口看她把门锁上才松一口气,陈淮双手揣着兜,不咸不淡地问她:“为什么不能去北京!”
“去了北京,她这辈子都会活得很苦,很难。”
“你认识她!”
秦瑶沉默了很久,“穿进照片里的时候看见了一点儿。”
第一幕结束的时候,果果五岁,离“小曜”
出现还有几十年。
两个人一起回了家,秦瑶拎着一盆洗漱用品,说要去洗澡,陈淮说那我怎么办,她笑眯眯地讽刺:“一只鬼洗什么澡飘着吧。”
“……”
大院外面都挂满了各种红彤彤的横幅,巷口的路被修过,填了新的水泥,看上去平整了不少。
他很自觉地躺在床上,后脑勺压着枕头,周遭一片黑暗,无边的寂静里只有后山的池塘里传来的蛙鸣和风声,一下一下扰人睡意。
陈淮睁着眼睛,一种熟悉感从指尖逐渐蔓延到心底,觉得自己在好多好多年前,也许也听见过这样一声蛙鸣,但是又回忆不起来。
他看见秦瑶扔在书桌上的钥匙在反光,一个拇指大的挂件垂在桌沿摆来摆去,他眯着眼睛细瞧,发现是一只断了尾巴的鱼。
就像她那个莫名其妙的日记一样——“断尾鱼”
,他们至今没有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
在他将要睡着的时候,木门“吱呀”
响了一声,秦瑶把毛巾都挂了起来,膝盖先蹭上了床,却没有躺下来,只是跪坐在床尾,陈淮闻见她身上湿漉漉的气息,跟淋过雨一样,潮的、温凉的,像夏天的雨。
陈淮听见她用细小的声音咕哝,说他可真够自觉的,明明挂在天花板上就能睡觉,还非要占她一半的床。
窗户是这间屋子唯一透气的出口,像是跟外部世界交换呼吸的通道,是人的鼻息,是鱼的鳃。
冬季凛冽的晚风钻进来,秦瑶想借着这点风把头发吹干,就一直坐在那里,是睁着眼的还是闭着眼的,是脑袋空空还是心烦意乱,陈淮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快睡着了。
只是呼吸之间一直充斥着很淡的洗发水香味,像是跟风缠在一起了似的。
陈淮的睡眠一直以来都不太好,夜间多梦,回回都睡不安稳,早上也醒得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察觉到自己剧烈的喘息,每次坐起身以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秦瑶还没醒,背过身子睡在另一头,长长的头发铺洒开来,有几缕挂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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