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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垂首将视线落在腰间那枚香囊上,薄唇不显地抿了抿。
太子是在琳琅殿用了午膳才走的,这一个多时辰,他几乎一直抱着谌儿未离手,临走时,李谌竟扯着他的衣襟不肯撒开,还是裴芸上前,将孩子抱了过去。
她站在殿门内,目送太子远去,方才在谌儿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埋怨了句“没骨气的小东西”
。
“抱了这么一会儿,就不吵不闹,跟你那爹爹好啦。”
裴芸抱着孩子入殿去,少顷,却又蹙眉回身去看,太子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她到最后都忘了问。
太子今日究竟做什么来的?
及至元宵当日,裴芸早早就将谨儿和李姝棠叫来了琳琅殿吃浮元子。
原这日,宫中是有宴席的,但她那先皇后婆母在世时,厉行节俭,曾在一年南方大旱时,求庆贞帝取消奢靡的宴席,用以赈灾,后来这个习惯便也延续至今。
用过晚膳,盛喜便来了,道是太子殿下吩咐,送几位主子去看灯会。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这一路倒是顺畅,直抵灯会所在的南街。
裴芸已提前派人去国公府递了消息,邀妹妹裴薇出来玩,故而下了马车,便见等在河边一垂柳下的少女笑着向她小跑而来。
“阿姐。”
裴薇挽住裴芸的胳膊,抱怨道,“阿姐怎这么慢,可让嬿嬿和二姐姐好等。”
听得这句“二姐姐”
,裴芸抬首看去,便见裴芊缓步而来,冲她一施礼,“见过长姐。”
裴芸点了点头,唇间笑意浅了些。
李谨也自马车上下来,拱手唤了声“二姨母,三姨母”
。
裴薇笑着应了,旋即似看出姐姐不大高兴,踮脚在裴芸耳畔低低道:“二姐姐今日来,是有话想与阿姐说。
阿姐,二姐姐她不似二婶……”
裴芸大抵猜到了裴芊的心思,却只笑了笑,拉了一旁的李姝棠,“怎的这般失礼,还不见过二公主。”
天色暗,裴薇隐隐看见马车上又下来个姑娘,但未辨认出来,经裴芸这么一说,赶紧上前见礼,“臣女见过二公主殿下。”
裴芊也跟着低身。
李姝棠忙将裴薇扶起来,“三姑娘不必如此,这是在宫外,随意些便是。”
此言一出,裴薇还当真随意了起来,她盯着李姝棠目不转睛地瞧,直将这位公主殿下看红了脸,赧赧道:“三姑娘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裴薇一下便笑了,“臣女只是好奇,分明二公主和大公主都是陛下的女儿,缘何性情会天差地别?”
听得此言,李姝棠唇间笑意霎时凝滞在那厢,以为裴薇是觉她性子闷,不如她皇姐来得俏皮可爱。
谁知下一句,却听裴薇道:“二公主怎就比大公主更令臣女喜欢呢。”
裴薇的直言不讳,令李姝棠满脸通红,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大公主与臣女不对付,可臣女觉得,二公主与臣女想是能相处得极好的。”
裴薇并不喜欢李姝蕊,谁教她曾在一次宴席上听见那位自命不凡的公主殿下贬低她阿姐,她气不过,回了两句嘴,从此京中就再无哪家设宴敢给她递帖子了。
也是因着此事,她姐姐才会让宫里的嬷嬷来教她规矩。
“你呀你。”
裴芸无奈在妹妹额上点了一下,又看向李姝棠,“我便说她性子鲁莽,不若你恬静,二皇妹莫怪。”
“怎会的。”
李姝棠看着裴薇笑,“我也觉得我与三姑娘甚是投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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