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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偶尔在兵医营的铁汉柔情,身为士兵们票选的几位年轻将领中最恐怖的存在,景云一向是不苟言笑的。
但景云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因为听到这个问题,他也只是敛了笑容,平静道:“遇到了一件好事。”
李宿微微颔首,而陆听安闻言掀起眼皮,也多看了景云一眼。
不过陆听安一向分寸明晰。
他对景云并不好奇,因此也没有追问是什么好事。
李宿倒是在景云离去后思索了一番:“莫不是近日对战邬弥术,我们占了上风?”
邬弥术,北俾四王子,大宁最头痛的敌军将领。
他熟背汉人兵法,熟知汉人历史,深知该如何以汉人法去打汉人兵。
大宁到现在都未剑指北俾王庭,邬弥术功不可没。
听到这话的陆听安看向李宿,轻轻扬眉:“你觉得他会因为这些事而高兴?”
李宿想了想,默默摇头。
景云的愉悦阈值很高。
至少在今日前,李宿从未看到他对医师外的任何人笑。
对景云而言,与邬弥术的对战占上风绝对算是一件好事。
但绝不是能让他傻笑、甚至笑的好事。
李宿蹭了蹭鼻尖:“那会是因为什么?”
回忆了一下景云方才的笑,陆听安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个去岁在他手下,因讨到妻子而嘿嘿直乐的军汉。
于是陆听安随口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讨到夫人了?”
李宿:“……”
李宿:“?”
……
“你不必……”
那是景云告白后普通的一天。
督主府内。
看着忙前忙后,像只求偶的狼一样展示自己的景云,捧着暖炉的时鹤书抿起了唇。
虽未听清时鹤书说的什么,但正端着矮桌与茶杯而来景云还是笑着看向日光下,圈椅上坐着的人:“今日日头好,也没有那样凉,的确适合出来晒晒太阳。”
指尖轻轻蜷起,时鹤书微微颔首。
但——
“你……”
薄唇轻启,时鹤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喉间攀附而上的痒意便打断了这一切。
低低的咳嗽声响起,绣着青竹的帕子按住了唇瓣。
鲜红打湿了白帕,似红梅落雪,分外扎眼。
浓黑色的眸子骤然缩小,景云放下手中东西快步上前,攥住了时鹤书的腕。
“九千岁!”
纤细的皓腕被大手圈住,一双因咳血而含上水光的眸抬起,时鹤书看向景云,轻抿了抿唇。
“……有些冷了。”
眼睫再度垂下,遮住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时鹤书轻声道:“回房吧。”
景云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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