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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将小石头抱在怀里,小娃许是受了惊吓,咧嘴哇哇大哭,小脸儿上全是眼泪。
脸上沾了水,又被裹着雪霰子的冷风一吹,没一会儿小脸蛋儿就通红通红了。
叶子怕他吹冻了脸,连忙拿帕子给小石头擦干净,又低下头小声哄着。
但小石头似乎是吓坏了,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哄也不管用。
田岚挡在二人前面,害怕又怨恨地看着从前的丈夫和婆婆。
在他前面就是俯低了脊背的鳌拜,大狗咧出尖利森白的牙齿,一双眼睛里也迸出凶光,恶狠狠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它幼时在岑家待过一段日子,那时候田岚和岑大为还没有和离,它也只是一个圆头圆脑的短腿儿幼犬,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主人。
但现在它长大了,能挡在人前。
林潮生和陆云川到的时候,正好听见田岚壮着胆子骂人。
“姓岑的,大冷天的,你脑子被冻出毛病来了?除夕不在家过年,出来拦着我们做什么!”
对了,是骂人,田岚就连骂人也只会骂“脑子有病”
。
朴实无华的骂人方式。
林潮生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岑大为了,这人已是大变样,瘦得脱了相,脸颊凹陷了进去,剩两只眼睛如牛铃般嵌在面上,在黑夜里看着有些渗人。
他眼里闪着凶恶的光,神情疯疯癫癫,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岑大为偏着头直勾勾盯着被叶子抱在怀里的小石头,张开手痴痴喊道:“石头,我是阿父啊,来,到阿父这儿来!”
这一声话,听得石头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叫着往叶子怀里钻。
他哭花着脸看一眼岑大为,那神情哪里是像看父亲?更像是在看可怕的妖怪。
鳌拜还挡在前面,岑大为却像半点儿不怕,直愣愣就扑了过去。
但鳌拜也不是故意摆样子吓唬人,它可是来真的,见人靠近立刻扑前去狠狠咬住了岑大为的手臂,嘴里嗐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岑大为吃了痛,拽着袖子大叫。
“石头是我儿子!
我看我儿子怎么了!
这是我岑家的种!
你把孩子给我留下!
啊……你这死狗!
你还敢咬老子,瞎了你的狗眼,你不认得我是谁了?!”
田岚也气疯了,骂道:“你疯了吧!
你自己有儿子,你来抢我的石头做什么!
当时和离都说好了,两个孩子都跟我!
现在说什么岑家不岑家的,俩孩子都不是岑家的!
他俩以后都随我姓!”
岑大为被狗咬得大叫,岑婆子为了护儿子立刻操起大扫帚就要往鳌拜背上打。
林潮生动作快,赶紧上前把人拉开了。
岑婆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林潮生和她比力气还是完全没问题,都不用陆云川出马。
岑大为痛得叽哇乱叫,嘴里还骂道:“哪儿来的儿子!
我就石头一个儿子!
他娘的臭婊子,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鬼晓得她生的是谁的野种!
小杂种,不足月就生了,也不像老子,谁知道偷的哪家野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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