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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动静惊醒了卿言,卿言以为是刺客,一摸身边空荡荡的,顿时慌了神。
“小言儿是我。”
蓝臻走到卿言床边。
洛清点亮一盏灯。
屋内亮堂起来,蓝臻那张妖邪的脸出现在卿言面前。
“半夜三更的,你来干嘛?不是已经派人带了口信,明日城东胭脂铺见吗?”
卿言坐起身来。
夏日里她穿得单薄,丝被滑落,轻薄的细纱中衣隐隐透出内里红色的改良版肚兜。
蓝臻的眼睛一下子就挪不开了。
洛清也走了过来,看到蓝臻盯着卿言看,随即拿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蓝臻回眼看洛清,发现他也是身着中衣,顿时就指着二人:“你,你们……”
,!
“房内一张床,一起睡而已,你想啥呢?”
卿言披上洛清的衣服,翻身下床,“你还没说为什么三更半夜跑来。”
蓝臻看了一眼卿言,又看了一眼洛清,然后才道:“昨日到黎城时,我的亲卫化妆成商旅,发现黎城驻军骤减,正在往宜州调集。”
“调黎城的兵去宜州?永安侯这是要干什么?”
卿言疑惑。
黎城是东南的第一站,也是东南边陲守军辖区的边缘,与楚慎的峪山守军仅一城之隔,永安侯若是要同晋王南北呼应起事,此时该是将兵调往黎城防着楚慎,而不是向宜州增兵。
“只有两种可能。”
蓝臻道。
“一是楚慎投靠了晋王,二是永安侯根本没打算帮着晋王。”
接话的洛清,他俩倒是默契。
“不会,楚慎若是投靠了晋王,那在峪山,我们何以全身而退?”
卿言否定了第一种可能。
“那便是第二种可能了。”
蓝臻搭话。
“也不是,若永安侯不与晋王结盟,他大可按兵不动,为何要屯兵宜州?”
卿言又否定了第二种可能。
“难道他想自立为王?”
蓝臻说出了第三种可能。
若父皇与晋王兵戎相见,那么盛京将会是一片尸山血海,各路兵马汇集盛京,自然无暇顾及其他,永安侯驻守东南边陲,是大齐管辖权和管辖区域最大的封建大吏,佣兵三十万,占了东南兵员的七成,而另外三成不过协防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人数,都远不及永安侯直属的东南边军,而东南边军也是大齐的精锐所在。
所以,一旦盛京兵变,永安侯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割据为王,且不管谁是得胜者,必伤元气,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与这三十万大军抗衡,唯一有一战之力的是宁家军,可秋戎新定,宁家军是绝对不能撤出秋戎的,所以,割据就成了必然。
卿言思忖了许久,将当前形势捋了捋,觉得似乎是第三种可能。
那便好办多了。
原本父皇给她的命令是瓦解晋王与永安侯的联盟,现下永安侯自己似乎就没想着跟晋王结盟,那任务算不算已经完成了?“不管是哪种可能,咱们到了宜州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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