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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走啊走啊,就在慧哥儿以为要走死在这荒原中时,终于在晨光中远远瞧见了一排毡房群,白色的冒着炊烟的毡房群。
“酋长回来了。”
有小孩子欢呼着跑过来。
“叫每户派人到空地上开会。”
胡仑别克骑在马上,对着小孩喊道。
“知道了。”
小孩儿刹住脚,转身又往毡房群里跑去,动作很是利索。
等走近了,慧哥儿才发现毡房与毡房之间其实隔得很开,一眼就能区分出哪些毡房是一家的。
毡房群很大,一路上提着桶的妇人夫郎们不时停下来打量,间或发出善意的笑声,脸颊上常年晒出的红晕随着笑容一颤一颤的。
慧哥儿随众人在中间最大最白的毡房前停下,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
在禹中还是穿单衣的时节,草原上的众人却都穿着袍子,依稀可以看见呼出的白汽。
胡仑别克早在进入毡房区域时就下了马,此时将马交给走上来的男仆,转身对众人道:“上次选了人的都到右边去,其他人到左边。”
人群哗啦啦地分开,很快就在中间让出一条道儿来。
“家里壮劳力少的先选。
我再跟大家说下规矩,一年之内要教会男人放牧和给牛羊看病的本事,女人要教会做草原的活计。
一年之后,每个人给四只成年羊,两年后这些人只用还四只羊羔,其余生下来的羊羔,不论多少都算是这一年帮工的工钱。
有觉得不划算的可以回家。”
胡仑别克开口道。
“酋长,我们都觉得划算。
您就别啰嗦了,我们这些家里男人战死的,早等着选人放羊呢。”
一个大婶急道。
“那好,我不说了。”
胡仑别克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离开,便对带来的五十人道,“难听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把赊借来的羊养死了还不上羊羔,可得再在族人家里帮工还债才行。”
难民中响起嗡嗡的说话声,有人大着胆子问:“一年真能学会放羊和看病吗?我们过来可不是来做奴隶帮工的。”
“认真学自然能学会。”
胡仑别克看了说话的汉子一眼,正色道,“你们既然逃难来了草原,就不能抱着享福的心思。
我们草原可不养闲人。
还有人有话说吗?”
“那接人的官爷说官府发砖瓦房......”
半晌,有人战战兢兢开口。
“等到了冬牧场自然给你们发。
这里是秋牧场,是放牧的地方,族人都不住砖瓦房的。”
胡仑别克指着周围的毡房道,“草场上都要住毡房,这里土质不适合烧砖,没办法盖砖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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