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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巧巧怀里抱着的林喜被林老太的大嗓门吓着了,开始嚎啕大哭。
小孩的哭声打断了林老太的咒骂,骂人没有骂爽脸色臭的厉害。
赵桂芳看孩子被吓哭,心里也不爽。
她给孙巧巧使了个颜色,让把林喜抱去外面哄。
等孙巧巧抱着林喜出去了,赵桂芳才推起笑脸,半是劝说半是提醒地对林老太道:“娘您消消气,不要说气话;一家人什么白吃不白吃的,让外人听了笑话。
他们兄妹三个感情好,互相舍不下彼此正常。
盼哥儿年纪轻,以为萍萍安安送出去了就再也见不着了;您知道情况的,这十里八乡,打听打听都能说个一二三,您好好跟他们说,他们会理解您的用心的。”
这话也是提醒林老太,别做的太过分。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谁,这太平年间卖儿卖女说出去面上就有光了?就算送的再远,萍萍安安也已记事,有心总能找回来。
这名声还要不要,家里儿女还怎么说亲过日子?
要紧的还是得让他们自己答应。
林老太也知道这个道理,实在是见着江盼就来气,适才一怒之下没控制住。
这厢听了赵桂芳的话,就冷着脸不再言语。
赵桂芳看林老太知道轻重,便又对着江盼扮起白脸:“盼哥儿你不要介意你奶奶的话,也是因着你爹娘去世她心里实在伤心,才对你说重话。”
江盼适时做出悲戚的样子:“婶子我晓得的,我怎么会介意奶说的话。
只是我知道自己笨嘴拙舌,不讨爷奶喜欢,他们这才让我走罢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千万不能这么想啊。
你虽不姓林,可也在林家长了十来年,你奶奶看着你长大,怎会不喜欢你。
那只是你奶说的气话呀!”
“真的吗,那爷爷奶奶不会让我走吗?”
江盼一扫之前的悲戚,眼睛发亮;又似想起了别的,真诚求解:“那要送走萍萍和安安,是因为爷奶不喜欢他两才要送走吗?爷奶为什么不喜欢他两呀?只要爷奶喜欢了就不会被送走吗?那要怎样才能让爷奶喜欢啊?”
面对江盼一个连一个的追问,赵桂芳心里都要把林老太骂死了。
早上商量的是让林老太扮红脸,她扮白脸。
两厢软硬兼施,江盼他们又还小,最后受不住肯定会答应。
眼见着江盼态度不是很强硬,再使把劲儿这事肯定就没问题了;结果林老太半路杀出来,净说些扯后腿的话。
白脸也不是这样扮的啊!
赵桂芳当然觉得这都是林老太的错的,她跟这老太婆从来都八字不合,只是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婆友媳恭的假象。
瞧这老太婆只一句话,就把话题扯偏了。
赵桂芳不觉得江盼是故意的,她先入为主地认为江盼就是个没有主见又缺爱平时不咋说话的内向小子。
爹娘走了,想要讨得到爷奶喜欢,这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不管怎样,赵桂芳也不想让话题没完没了的偏下去,正事还没办完。
她只能忽视江盼的追问硬着头皮把话头扯过来:“你爷奶没有不喜欢萍萍安安,反而是疼她们呢。
正因为此,才想着将他们送到外面享福。
咱们家人口多,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是养不了这么多人啊。”
赵桂芳自觉说的也是实话,家里地虽然不少,但能干活的人没几个,都是半大的奶娃子,正是好动能吃的时候。
而且她是一点也不想养老大家留下来的三个拖油瓶,自然是送走一个少一个。
对赵桂芳的避而不答,江盼也不恼。
索性他也只是乱问乱说将众人注意力绕开,顺便给大家一种他走投无奈的错觉,才好开始后面的谈判。
这朝见她重新挑起话题,也正合了他意。
他便不再继续装傻充愣,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昔时常听爷奶教导爹娘要孝顺父母,帮衬兄弟,照顾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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