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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白同唐慈从课堂走出来,那人似乎并没有在意给曼说声和其他弟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兴致勃勃地给他说着:“小师弟,我听师尊说你想换身衣袍?但是红色会不会太惹眼,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长老一眼就看见你,或是之后下山历练,魔族和妖兽也必然会先向你发起攻击。”
江釉白唇畔的弧度微微挑了起来,话语间带着些自傲:“那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怕与人正面交锋,我只怕……”
他说着,朝唐慈轻轻瞥去一眼,继续道:“被我所信任的人辜负。”
唐慈微微愣了愣,他这个小师弟身上,总有一种割裂的感觉,一会儿觉得对方天真,像只小兽一样,纯白的纸不沾任何颜色,可一会儿又觉得,江釉白经历过很多事,心底的伤是怎么也舔舐不好的。
他突然十分怜爱眼前的人:“小师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江釉白收回了目光,把名字告诉了他。
唐慈思索了一下,道:“那我日后唤你小白,可好?”
江釉白倒是有些诧异,上辈子唐慈一直喊他小师弟,直到天道之子慕霁鸢的出现,唐慈便将这个称呼给了慕霁鸢,改口唤他小白。
没想到这辈子,唐慈这么早就这么喊他了。
他虽然并不在意唐慈喊他什么,但不喜欢心底存着疑惑,于是干脆问明白了:“为何不继续喊小师弟?”
唐慈浅浅地笑开,停下脚步似乎有些郑重道:“如此一来,显得我与小白亲近一些,小师弟喊着,终究有些生分。”
江釉白一愣。
可明明上辈子,唐慈喊慕霁鸢小师弟的时候,那语调亲昵,比喊他小白犹胜。
果然,人类是个喜欢骗人的族群。
“喏,从这里上去,去百缘峰,会有人给你重新定做一件弟子服。”
唐慈将他带到了岔路口,给他指了方向。
江釉白看了他一眼,朝右边走去。
没走两步,他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唐慈兀自朝着另一条山道走去。
那方向是沈长川所在的毓灵峰。
想必今日在凌云峰发生的事,会由唐慈的口,一五一十传给沈长川。
他唇角扯了扯,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继续朝着百缘峰上去。
百缘峰的弟子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是一些留在上清宗没有离开的已经结业了的弟子过来兼管一下。
江釉白一踏入便觉得此处充满了冷清,只有一两个弟子在院子里走动,也是各自抱着布料在施加灵力。
他远远望了过去,看清两人之后,眼底的冰霜凝了起来。
上辈子这两人先是来招惹他,一口一个小师弟喊的无比亲昵,平日里也格外殷勤,慕霁鸢一来,这两人便也成了天道之子的□□之臣,反过来对他冷眼相待,借着心疼慕霁鸢趁机中伤他,也不知道是真的为了慕霁鸢,还是因为自己那时候不肯答应这两人有意无意的暗示。
江釉白还在愣神,其中一个弟子率先注意到了他,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人:“老杨,快看门口的小子,那服饰是新弟子吧,走错了?”
杨华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一道雪色的身影落在阳光之下,被衣袍覆盖下的皮肤也快与那白色的衣袍融为一体,仿佛在他们院子里落了一捧雪,在阳光底下闪着微光,耀眼却不易化。
那人就这么站着,凭白让人移不开眼。
赵天邑暗示了一下杨华,率先朝江釉白走了过来:“哪里来的雪美人,迷路了吗?”
江釉白看了一眼朝他靠近的赵天邑,唇畔的弧度缓缓带动,只是笑意不曾触及眼眸:“这位师兄,我想做身新的弟子袍,不知道方不方便?”
赵天邑打量了一下江釉白,普通的弟子衣袍穿在这人身上,银白勾边的腰带将对方纤细的腰身完美勾勒,长袍修身,江釉白腰细腿长的特点被全部放大。
他问:“我看衣袍很新,也并无破损,可以问问为何要换吗?”
江釉白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袍,眼底冰凉:“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劳烦师兄给我换个红色。”
赵天邑愣了愣,很少有人如此直接的说不喜欢弟子服的颜色所以要换的。
他有些为难道:“这……但是我们的弟子服都是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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