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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蒙古来的格格们头一回看这些大花脸,瞧见武旦身手矫健,都喜欢得手舞足蹈。
岚琪就听见后头有人说:“真没教养,若是留在宫里,可怎么好。”
她心里冷笑,看戏喝彩就叫没教养?难道你们这些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就是有教养了?只怕连“教养”
两个字都不会写,还在这里对别人指手画脚,真真可笑至极。
而此时,承乾宫门前略有动静,不多时青莲过来说温妃娘娘和觉禅常在到了。
佟贵妃不屑,傲然道:“真是尊贵,我请客看戏,还这样来得迟,如今宫里是不是温妃娘娘独大了?”
说话间,温妃笑盈盈走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觉禅氏,产后坐月子至今不曾出过门,众人去咸福宫也很少看到她,今日乍见,一身杏色的宫装衬着她生产后更加妩媚的美艳容貌,直看得人弹眼落睛。
女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又不知说些什么是非。
而随着温妃和觉禅氏给佟贵妃行礼,几位蒙古格格也说着蒙语议论开。
佟贵妃半句也听不懂,笑着问她们说什么,一位格格操着蹩脚的汉语,指着觉禅氏说:“这位娘娘最漂亮。”
众人皆一愣,这几位格格竟敢当着佟贵妃的面说觉禅氏最美,这不等于把刀架在觉禅氏的脖子上吗?
佟贵妃脸上果然不好看,要说这宫里的姿色,若没有觉禅氏,她便是上上乘。
可偏偏有个低贱的女人丽压群芳,把她也比下去。
平日不出现也罢了,今日一露脸就让她难堪。
之后任凭台上的戏码如何精彩,贵妃也没再有过笑容。
而不久后觉禅氏似乎意识到了不妥,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瞧见觉禅氏离开的,惠嫔是其一。
之后传点心茶水,宫女们来伺候众人洗手时,她趁着人多也走了。
本是说去补补妆,可半途又说不舒服,让宝云去回了贵妃说她告辞。
宝云不能推托,可她才走开,惠嫔就独自带着其他人先走,再等宝云折回来,自家主子竟不知踪迹。
出来在承乾宫附近逛了几圈也没瞧见踪影,只有先回长春宫去等。
而惠嫔甩开宝云,一路就往咸福宫这里来。
幸好走得快,没让宝云跟上来,才好让她去找觉禅氏说说话。
且说咸福宫的人前头看到觉禅常在回来,没多久又见惠嫔娘娘来,还都觉得奇怪,惠嫔却大方地笑道:“贵妃娘娘担心觉禅常在不舒服,打发本宫来瞧瞧呢。”
等宫女们将惠嫔引入配殿,觉禅氏见惠嫔突然造访,又见她身后的人是从前几张熟面孔,就猜想她一定是故意甩开了太皇太后安排的那些人,不禁暗暗冷笑,鄙夷这些女人活得真累。
“八阿哥没事吧?”
惠嫔和和气气地坐下问,又似很关切,“那个乳母还留着吗?她那样毛手毛脚的,往后还是另选一个吧。”
觉禅氏浅浅在一旁坐着,垂首应道:“温妃娘娘会做主,轮不到臣妾插嘴。”
惠嫔却道:“妹妹这话没道理,八阿哥可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温妃娘娘那么不尽心,你不心疼吗?”
“惠嫔娘娘的意思,臣妾不大明白,娘娘可否明言?”
觉禅氏淡定地看着眼前人,她不明白惠嫔为何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明明彼此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了,这个女人为何就不能知难而退。
难道这宫里,就没有别的人值得她利用?
惠嫔徐徐饮茶,放下茶碗时看了看器皿的花样,笑一句:“妹妹如今用的东西,越发精致。”
觉禅氏应道:“都是温妃娘娘赏赐的。”
“她对你倒不错,可是对八阿哥太狠心。”
惠嫔哀叹一声,眸含关切地说,“我猜乳母并没有摔着八阿哥,不过是她以此为借口,把皇上从永和宫拉走罢了。
而她尝了一次甜头,往后就会变本加厉。
她折腾的可是八阿哥,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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