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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禅氏眸中含泪:“可她是容若喜欢的女人。”
“你可真大方。”
惠嫔冷笑,心里却十足高兴。
她猜得果然没错,觉禅氏这个痴情女,哪怕为情所伤缠绵病榻,也会希望所爱的男人过得好。
容若眼下要过得好,那个沈宛就必须好好的。
而她不会告诉觉禅氏,是皇帝出面摆平了两家的矛盾,是皇帝出面说服了明珠,是皇帝出面让这个沈宛继续住在外宅,所以明珠不会把沈宛怎么样。
惠嫔也没真本事把那个女人怎么样,但只要一句话,就唬住了觉禅氏这个痴情傻女。
“娘娘让我想想……”
“上次你也说要想一想,回头又不理睬我了。”
惠嫔冷笑,“不过我还是要让你想想,可想的不是答不答应我,而是想想,怎么才能让宜嫔得到圣宠。
你那么聪明,那么会揣测人心,去年久侍圣驾,怎么才能让皇上开心,你一定懂吧?就算不懂,也好好想想,明日我在长春宫摆茶,你来。”
“臣妾不想出门。”
觉禅氏避开了惠嫔的目光,可惠嫔这一次真的不再松手,紧逼着说:“不想出门?那沈宛往后也别活着出门了……”
觉禅氏激怒:“娘娘,你在威胁我?”
“不然呢?”
惠嫔将《众香词》往觉禅氏身上一扔,冷冷道,“我的耐心,我的笑脸,我的好言好语,早就被你磨光了,多少年了?”
撂下这句话,惠嫔转身就走。
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人声渐渐静下来,香荷跑进来看主子,见她无声无息地流泪了,关切地说:“惠嫔娘娘又欺负您了吗?主子,咱们找温妃娘娘做主吧。
您都在咸福宫了,凭什么叫惠嫔娘娘欺负呀?”
觉禅氏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摇了摇头,推开了香荷,从地上捡起那本《众香词》。
呆呆地望了片刻后,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能为他做的实在有限,更不能害了他呀。”
香荷听得云里雾里,她哪里知道这个“他”
是男是女,是惠嫔还是温妃。
只是可怜自家主子,放着好好的日子又不过,夏秋以来日渐憔悴,再这样下去,命都要保不住了,又求她说:“温妃娘娘心好,您还是和温妃娘娘说说吧,别让惠嫔娘娘来烦您了。”
而这一边,温妃才抱着八阿哥从宁寿宫出来。
近来她对太后侍候得比从前更尽心些了,因为觉禅氏教她,说皇上喜欢有孝心的人,德嫔就是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太皇太后,才有了连朝臣们都无可挑剔,甚至赞扬的贤德之名。
皇上一样敬重太后,她现在慈宁宫插不进去,宁寿宫有当年钮祜禄皇后的旧情在,她不能轻易放下了。
这会儿从宁寿宫一路过来,远远走过永和宫时,她让轿子停了会儿,冬云凑过来说:“主子要去探望德嫔娘娘吗?六宫都在贺喜德嫔娘娘有孕。”
温妃却摇头,让轿子再行,冬云只听见她说了一句什么“她不喜欢见到我”
。
冬云也没敢多想,一行人匆匆又走了。
永和宫里此刻却很热闹,荣嫔、端嫔几人都来贺喜,大孩子小孩子闹腾得一屋子叽叽喳喳的。
岚琪也没嫌烦,不多久环春说做好了点心请公主阿哥们去用膳,孩子们才呼啦啦散了。
荣嫔给岚琪端安胎药过来,看她皱眉头喝下去,笑着说:“你真是厉害,之前有病硬是不吃药,我当年都不如你。”
岚琪软软地笑着:“为了孩子什么苦都肯吃,也就只为了孩子了。”
端嫔却道:“谁不知道你伺候两宫辛苦。
太皇太后七月里病一场,听说你连着几天没沾床,我们听着都唏嘘。
这么些年了,竟是谁都未这样伺候过太皇太后。”
“当年钮祜禄皇后临终前,也是妹妹在伺候,这宫里再没有比妹妹更贴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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