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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枫秀乐了。
定崖县城人尽皆知,可以被狗咬,但不能被疯狗咬。
有此殊荣,他当之无愧。
乐完,很快意识到手里只剩半拉白菜馅包子。
那狗崽子过了个大年,埋头吃的狼吞虎咽,尾巴摇的恨不得原地升天。
这会从它嘴里抠出来,恐怕只能剩下肉渣子。
来不及惋惜,一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扑到跟前来“秀爷秀爷!
好差事!
好差事!”
愣头青还待说话,一眼看清他手里半拉包子,顿时失语,流了一把口水。
“说话就说话,再乱喷口水给你嘴缝上。”
楼枫秀没好气的把包子塞进他嘴里。
愣头青后头跟着个瘦高个,趁他哼哧哼哧吃包子这会,人就走近了。
“二撂子!
让你跟秀儿传个话,你咋还吃起来了?”
“哦对对!
杜爷在衙门里头的兄弟,搭线介绍了个活,明天到了四更天,让咱们来扫街清道,咱仨人三天,一人能得,能得,几文钱来着......”
“行了,吃你包子去吧。
秀儿,冬天不好找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伙事,你最近又往郊外跑,离城里远,别来迟了。”
“行。”
楼枫秀随口应声,他紧了紧腰带,打算明日得了银钱再来暖暖饿的发紧的肠胃。
那俩人走出没几步,看见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不过八九岁,从人群里头刚挤出来,怀里还揣着冒热气的油纸包。
二撂子眼尖的不行,马上跑过去,憨笑道“雀雀,你是不是找秀爷啊?你带的什么呀?”
雀雀小姑娘腼腆一笑,答“吃的。”
老杜紧跟着也来逗她“雀雀,你偏心,每回光有秀儿的,咋没给杜哥跟撂子哥拿?”
雀雀没敢看老杜,支支吾吾说了什么,声音一点也不像她名字,又小又低,被这嘈杂一冲就散了。
楼枫秀见状走过来,给了老杜一扫堂腿“别吓唬小孩,快滚。”
雀雀递出油纸包,小声道“哥。”
楼枫秀伸出双手接下,只听雀雀笑眯眯道“吃粘糕,年年高。”
油纸包冒出的热气如沸,烫的他手心发热。
楼枫秀嗯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楼枫秀跟别人说话,不是不耐烦,就是想打架,冲雀雀一开口,那声音跟水掐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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