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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发半遮的眼角,微微弯起,笑意埋进长发里。
蹴鞠慢慢滚动,停在一个最小的小孩脚跟前。
小孩看了看楼枫秀,竟然哇哇哭起来,不敢伸手去拿。
楼枫秀慢慢收起那抹笑意,绷起唇角。
老杜跟二撂子捂着肚子大笑不止,只有阿月走过去,俯身去捡蹴鞠,却不想,提前被一只手抢先夺过。
来者却是窦长忌。
他弯腰捞起蹴鞠,目光瞥到阿月,蹲下身,露出一副笑脸,递出蹴鞠。
他模样算得上清俊,独有一份精明和善气,小孩哭的泪眼模糊,腾不出手来接,倒是最高那个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抱起蹴鞠,拉住小孩,同伴见状,连忙跟着一窝蜂跑走。
窦长忌站起身,掸了掸衣摆间的灰尘,理了理衣襟袖口,走到楼枫秀跟前。
“秀爷,听说,你近来找活不太顺利。”
几个人俱不回答,楼枫秀干脆逗狗装聋。
窦长忌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我手底下有个兄弟,预开间新铺,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如果秀爷时间方便......”
二撂子哼了一声,出口打断“我们不方便!
我们要自己做生意,没空!”
“哦?什么生意?”
“我们支摊帮人代书呢!”
窦长忌笑起来,他道“这种小事,秀爷,交给我吧,我来想办法,你放心。”
“交给你才不放心呢!”
二撂子刚说完,就被老杜弹指敲了脑壳。
趁他哎哟呼疼,老杜接话向窦长忌道“多谢窦爷好意,不过,我们刚找好地方,劳您费心。”
窦长忌冷冷扫了老杜一眼,收回笑脸,看向楼枫秀。
他为了不接茬,顾着逗狗玩,粉粉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折磨的哽哽唧唧,挣扎着就跑,跑就算了,还专往窦长忌脚底下钻。
楼枫秀没拉住,张口斥道“大黄,滚回来!”
这狗不大,皮毛灰不溜秋,没一根黄毛,一听就是信口胡扯。
楼枫秀叫不出粉粉这么拗牙的名字,狗子知道火是冲它来的,由于名字不熟,磨磨蹭蹭从人脚底下钻出来,被他一把揪住脖颈子搂怀里,摸了两把狗头,指桑骂槐道“别老乱认亲,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你同类,知道吗,大黄?”
说完,便搂着狗,带人一起走了。
窦长忌留在原地,瞧着几人背影,只觉得十分好笑。
一个天天喋血街头的地痞混子,却单单将他视为异类,唾弃他的好意,蔑视他的付出,不肯试图理解半分。
“楼枫秀,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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