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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兀自抡着大锤:“说了也是白说,费的口舌还少吗?”
“今天来的不一样,这些豪绅都是其他县的,济阳、封丘、襄邑,还有几位客居于此间,都是我亲自下书找来的。
咱们再试试,哪怕有一个人帮忙也好啊!”
“哪儿来的都一样,我算明白了,善财难舍啊!”
果不其然,这些豪绅见兵士稀少军械缺乏,都连连摇头,看意思又是白费工夫了。
张邈不放弃,还想尽力说服他们,拉了几位衣着华贵的来到火炉边,介绍道:“这位贤弟就是曹孟德,曾任骑都尉、典军校尉,久掌朝廷之兵,此番举义我陈留之兵将交与此公调遣。”
哪知一人尖声说道:“罢了!
就冲孟卓兄以此人掌兵,这仗就不易打赢。”
曹操听了有气,回头瞥了一眼说话之人,气哼哼问道:“先生是谁,敢在这里妄加推断?”
张邈顿觉尴尬,强笑道:“孟德,此公乃北海孙宾硕,客居此间,是我特意登门造访请来的贵客。”
孙氏是北海望族,这位孙宾硕更在东州小有名气,不但是一位豪强地主,传言还是个仗义疏财的人,号称一方侠士。
曹操管他什么人物,扭头继续抡锤子,信口道:“先生说以我掌兵不易打赢,不知您从何推断?”
孙宾硕嘲讽道:“亏你领兵之人,岂不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为将者统筹大势,你却与工师在这里做刀,这战事你又岂能处置得好?”
曹操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兀自挥动大锤打铁。
那些乡绅见状纷纷向张邈表态:“若是郡将大人保护乡里我等自当效劳,但劳师西进我等便不敢相助了。
况军旅之事并无完胜之把握,一旦兵败,兖州之地亦不保也。
我等打算阖族迁往冀州暂避锋芒,望郡将大人见谅。”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张邈便不好相求了,只得彬彬有礼将他们送出大营。
曹操却任他们来去,只管打造手里的那把刀。
哪知身后突有一个憨厚的声音问道:“曹兄,刚才孙宾硕强词夺理非难与君,君为何不答?”
曹操略一回头,见还有个乡绅模样的中年人未走,气哼哼道:“明知是强词夺理还答复什么?美其名曰北海侠士,其实也不过是庸庸碌碌之辈。
莫看打造兵器是小事,岂不知能小复能大,何苦!”
说罢继续干手头的活。
那人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问:“久闻曹兄大名,您为何逃出洛阳单至陈留,难道仅仅是因为您与张孟卓相厚吗?”
“非也!
陈留靠近河南,以此举兵西进,可正指敌锋,大事一战可定矣。”
“曹兄有必胜之把握?”
曹操听他如此发问,这才放下大锤,语气柔和了不少,娓娓道来:“兵无常势,自然没有必胜之理。
然我等有三胜,董贼有三患,此战大有成算。”
“哦?”
那人深深一揖,“愿闻其详。”
曹操摆了摆手,随即正色道:“董卓入京未久立足不稳,我等举兵者皆是他信任外放之人,必能出其意料,攻其不备,此乃一胜也。
今东州诸地大兴兵马,北至幽州南至荆襄,可发之士不下十万,而董卓之兵尚少,不足以御我等大兵,此乃二胜也。
河南之地颇受董贼暴虐,民不聊生,百姓闻关东举兵,必蹈足相迎处处响应,到时候声势远播,普天之下尽为董贼之仇雠,敌未动而先丧胆,此乃三胜也。”
“那董贼之三患呢?”
那人又问。
“并州白波诸部侵扰河东,虽一时被董卓击败,然危及肘腋,终是洛阳之大患,董卓出兵与我等相抗,亦要羁绊白波之众,此乃一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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