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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我家小主病了,您快给我家小主看看。”
映雪一脸焦急的引着太医走到床边,给他搬了个春凳好方便他坐下诊脉。
来的是太医院的冯弘图,在太医院做了半辈子,却一直没出过头,沦落到给姜琬这种失宠嫔妃和那些没什么铭牌的老太妃们看病。
临到致仕,越发惫懒,平日里能推的活计总是要推给太医院的新人去做,今日请平安脉本来是要推给太医院新来的太医温泰清的,谁知道那小子今日竟然告假了。
冯太医心里不舒坦,来了延春阁也没个笑脸。
映雪垫了块帕子在伸出帐子外的一节手腕上,他伸出手指搭了上去。
垂眸感受了一下手下的脉搏,一上手他就发现脉和从前的感觉全然不一样,可能常人不一定能发现,但他们这些在宫里供职了半辈子的太医即使是隔着帕子也能感受到手下的脉搏、骨骼明显和以前不一样。
这又是冒充主子骗诊的呢,宫里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站起身,“小主身体如常,注意防寒保暖即可。”
说完竟是直接要提着药箱走人。
映雪心中一急,忙上前拦住他,“冯太医,我家小主连日高烧,怎么会没病呢,您再诊诊看,好歹给我家小主开几副汤药。”
“有没有病怕是姑娘心里也清楚吧。”
冯太医也不怕得罪人,不过是不受宠的答应罢了,也威胁不到他,他就是再不济也不会给个下人看诊。
姜琬在帐子中一听就知道事情暴露了,她掀了帘子跳了出来,“冯太医请留步。”
冯太医转身,看向姜琬面色红润的站在房中,果然,有病的根本不是姜答应,而是她身边的婢女!
冯太医心中不快,也没向姜琬行礼,只站定不冷不淡的回道:“姜答应。”
姜琬也没绕弯子,直说道:”
冯太医,我的丫鬟受了风寒,已经持续几日高烧了,眼见着人都快不行了,我实在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还请冯太医通融通融,为她诊治,姜琬日后必定报答。”
说着姜琬向映雪使了个眼色,映雪会意上前将手中的荷包塞给他,里面包了姜琬所有的银钱和一些没有宫中标识的首饰。
谁知冯太医连看都不看,反手将荷包推了回去,背上药箱快步往外走,“小主也不必求我,宫女病了自去禀告内务府就是,我只负责给小主请脉。”
“冯太医。”
姜琬追着他出去,只是无论姜琬她们如何挽留也没留住他的脚步,片刻之后,小院儿再次恢复平静。
映雪和吉祥都是沮丧的看向姜琬,姜琬摆摆手,“罢了,再想办法吧。”
前院,安春听到后院吵吵嚷嚷的声音贴着墙根听了大半天,见冯太医出来了连忙往宁答应屋子里跑去。
宁答应正坐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光线昏暗,她凑近了将线穿进针眼中,见着安春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她不由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像是被狗撵了似的。”
安春正要说呢,“主儿,姜答应的侍女竟是病了好几日了,难怪几天没见那丫头了。”
她接着又说:“您道她们做了什么事情吗?”
不等宁答应回答,她就竹筒倒豆子般继续道:“姜答应竟然让冯太医给迎夏看诊,冯太医最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下人的,能给迎夏看诊才怪了呢。”
说完她又不自觉联想到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她日若是她也…呸呸呸,她可不会病呢。
宁答应将针在头上戳了戳,“好了,别管人家的事儿了,做针线吧。”
安春突然没了分享欲,她悻悻的坐回了春凳上,抱着自己的针线筐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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