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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开始慢跑时,他却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穿着依旧一袭黑衣,抱臂倚靠在墙角,侧着头神情不明,看起来像是专门在这儿守着他的。
他当初被周微带回来的时候,明明已经身受重伤、气若游丝了,可这才过了几天,他的身体竟然已经好了大半,甚至能够身轻如燕地躲过穿云寨里的人,还无比精准地找到了梁悉的位置。
梁悉见识到了如此功夫,又想想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病秧子体质,突然有些羡慕。
可现在显然不是羡慕的时候,这黑衣男一看来者不善。
他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对方早已察觉到他的到来,所以他如今避无可避,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好主动迎上去询问,“这位公子,你觉得好些了吗?”
那人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梁悉看了一会儿,直到梁悉快要在他的逼视之下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他才用一副沙哑的嗓音意味不明地说:“将近一个多月了。”
“什么一个多月?”
梁悉装傻充愣地反问。
即使黑衣男说得模糊,他也知道对方正在质问他——将近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任务依旧没有动静?
男人见他满脸不作假的迷惑,狠狠皱起了眉头。
他对梁悉的反应既有些怀疑又有些不耐烦,但出于谨慎,他仍然在试探,试图弄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哦,只是想起我弟弟已经一个多月不见踪影了。”
他眼珠一转,很快就找到了借口,“实不相瞒,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本是为了寻找我弟弟,只是路过此地时,不成想受了贼人的奸计,所以才身负重伤一路躲藏至此……”
听着听着,梁悉的表情逐渐怪异起来,这家伙不愧是被那些背后之人派遣出来的人,就他编的这些借口,连梁悉都得道一声“妙”
。
若是不细究下去,说不定还真能自圆其说。
哪怕再怎么目瞪口呆,梁悉现在还得陪眼前这男人把戏给演下去。
于是他假模假样地安慰了两句,又道:“你问问寨里其他人,说不定有人会知道。”
他甚至十分贴心地询问了那所谓“弟弟”
的姓名,好像真的准备帮人找弟弟似的。
不料,黑衣人却突然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天权,他叫天权。”
听着曾经属于原主的代号,梁悉面不改色,“天权?哪个权?”
“獒犬的犬。”
梁悉:……
见梁悉沉默不语,黑衣人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回,“小时候取贱名好养活。”
可他脸上却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梁悉忍了又忍,暗暗咬牙,“行,我会帮你留意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两个人似乎也该分道扬镳了。
梁悉如今仗着自己在装失忆无所畏惧,可黑衣男却时刻都处于警觉的状态,生怕被人看到会引起怀疑,是以他在浅显地试探完梁悉之后,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经此一事,梁悉也没了在外锻炼的心情,转头又绕回了院子。
可当他轻轻推开房门时,他却见周小宜正站在窗前,面上无甚表情。
见状,他心里一慌,小步快走,来到周小宜身后询问,“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
周小宜听到声音,转头瞥了他一眼,“这么一会儿也足够了。”
见他神情无异,梁悉逐渐放下心来。
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他刚刚跟那人见了面。
他还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可周小宜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今晚有事。”
言外之意就是晚上不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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