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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梁愿醒吓得差点车头打滑。
段青深一愣:“你小心点!”
“等一下!”
梁愿醒震声问,“你怎么听到的!
?你听到了你不告诉我?!”
他们在下一段无护栏的地方开去土路停下了。
梁愿醒把车一熄火,头盔摘下来,气势汹汹地往吉普旁边走。
段青深也下车,不知道该怎么办,关门的时候车门还夹着外套了,狼狈地拽了一下没拽出来又去开车门。
梁愿醒已经拎着头盔走到旁边,蹙眉怒道:“段老板你有点幼稚了吧!”
“对不起啊。”
段老板抿着唇,把车门关上,没关紧,又关了下,“我真…真没意识到,就……”
“没意识到?”
国道上时不时唰地驶过一辆大货车,带起的风卷着沙砾。
段青深把他拉到车的另一侧:“我错了。”
“我真错了。”
段青深比他高些,低头看着他眼睛,“一开始我以为…我以为对讲机窜频率,接收到了广播。”
“电台广播能唱成这样吗?”
梁愿醒没好气,“有几段路颠得我都转音了!”
“哪有。
很好听啊。”
梁愿醒幽幽看着他,没搭这句话。
段青深只能再道歉:“对不起。”
他很诚恳,也是真怕梁愿醒生气。
这事认真说起来算他偷听,他没再为自己开脱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重复道歉。
但梁愿醒在乎的部分不一样。
他换了只手拎头盔,挠了挠后脑勺,说:“不是……你得告诉我,我那瞎唱的,我……”
他磕巴住了,后半句想说的是“我不想你第一次听我唱歌是这种效果”
,磕巴住了是因为这么讲还怪难为情。
还好段青深听明白了。
他摇摇头:“我觉得特别好,听你唱歌的时候很轻松。”
段青深心里一直压着块石头,他今年三十岁,带着差不多十万块积蓄和迷茫的心态,并且处于一个“虚浮自由”
的状态,很不安。
“这次不算。”
梁愿醒说,“下次好好唱的时候你再听。”
“嗯。”
段青深笑起来,“如听仙乐耳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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