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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二十年,一月,白川府大雪。
黄昏,府城外的千锦庄。
户外滴水成冰,庄主的睡房内却别有洞天。
当初盖这睡房的时候就用陶制的筒瓦相扣,埋进墙体成了“火道”
,此刻火墙的温度再加上屋内四角还置了炭盆,让整间屋子暖如初夏。
睡房正中还摆了架尺寸惊人的木床,上铺了厚厚的锦褥,搭了块完整的白狐皮。
庄主人称“念公子”
,年纪三十有二,刚沐了浴,此刻松松的围了件缎衣、歪倚在床上。
他男生女相,“香肩”
半露,缎衣材质用了是最轻薄的,仅绣了几枚花瓣,每瓣的位置都是当当好:该遮的地方遮了半边、该掩的位置掩了个寂寞。
而让他目露贪婪盯着瞧的,是伏卧在白狐皮褥上的少年。
少年瞧起来至多十五、六岁,美如晨间露珠。
一袭红缎长衣、衣领已向后滑至了腰间,露出的肩背线条清晰、皮肤雪白不输女子。
可他双臂反剪、手腕和脚腕都被粗如蟒的麻绳死死的捆住,动弹不得。
他是念公子今日“买”
回来的“鲜货”
。
千锦庄,千般锦色。
名字好听,其实腌臜阴暗。
庄子里都是念公子从各府城搜罗而来的美貌少年男女,有的是人市上买的,有的甚至是找了人牙子直接拐回来的。
搜罗来养着自然不是为了做善事,说直白点,千锦庄就是个庄园式青楼。
而念公子好男风、好童,是恶中之恶。
床上这少年,念公子得来全不费功夫:
今儿晌午的时候进府城逛首饰铺,打眼儿就见这少年冷着一张脸从隔壁牙行出来,那脸俊的,瞬间就恍乱了念公子的心神。
他在白川府这么多年,只见过一人如此芝兰玉树,但那人再怎么令自己眼馋也招惹不得,而眼下这少年……
少年貌虽龙凤之姿,但满面疲色、衣衫破旧不堪,这么冷的天只穿了身夹袄,寒风中一根草罢了。
没犹豫半分,念公子直接命令车夫和护卫跟上,到了巷角就把少年绑了。
绑完还有意外之喜,一小丫头吵吵嚷嚷地追着马车跟来了,念公子见丫头长得也俊,索性一块儿绑了。
回到千锦庄,念公子先命人把他俩洗涮干净,随后把丫头关进另外的调教房、而少年……
念公子忍不住,手指顺着少年的腰际往里滑。
少年挣脱不得,转过头来看向念公子,也不说话,眸间恨意愈浓。
念公子却反倒更兴起,一边故意的坐直,翘起足尖滑在少年的脊背上、轻轻摩挲,笑着:“本公子即然有本事买了你,就有本事捂热了你。”
少年背肌一丝一丝的泛了粉,也终于开口,声线冷冽得像是冰封了三千年:“先松了绳子。”
念公子笑了,弓起腰身、半跪在少年面前,以此身姿故意展现缎衣的春光无限,
指尖描划起他的眉目、鼻梁:“待你我成事之后再松。”
说完,念公子以为少年肯定要对他破口大骂,却没想到少年唇间竟突现了一抹微笑,颊边还浮着梨涡,“天寒地冻的你还怕我跑了?离我近些,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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