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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傩人看见皇后亲临,仿佛见了日光的鬼魅似的,纷纷摸向自己的面具,重新戴好后退避一旁。
蒙炎飞奔向荔水遥,将她护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荔水遥摸他的衣袍,一摸一手血,“你呢、你呢?”
“我也没事。”
蒙炎猛地将涌上喉头的血咽了回去。
肩舆在客席前落地,皇后看着蒙炎夫妻的惨状,深吸一口气看向秦云吉,对他缓缓招手,“云吉孩儿,到阿娘跟前来,你来。”
秦云吉冷笑,摘下面具,露出狰狞可怖的脸,理直气壮走了过去,“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抬起手就是一巴掌,隐忍着怒意,淡淡道:“你闹出这番动静,是谁的主意?跪下!”
秦云吉捂着脸,不情不愿的双膝跪地,“我自己的主意,我和兄长说好的,只要他能从这十八个傩人手里活下去,我就原谅他,是兄长欠我的。
既然兄长不遵游戏规则,背着我请母后出来,那我就改主意,我要他把妻子让给我。”
皇后蓦的剧烈咳嗽起来,随行女官连忙奉上锦帕,皇后摆手让她退下,怒极反笑,“云吉孩儿,阿娘没听清,你重新说。”
秦云吉腹内冷笑,道:“当初曲江宴上我也瞧中荔水遥了,是蒙炎抢先一步,他抢了我看中的女人。”
荔水遥气急,“你胡扯,你分明只是看中了我的画,皇后殿下,魏王说谎,可以查证的,魏王收藏了臣妇两幅画,他、他只是看中了臣妇的画,仅此而已。”
皇后盯着秦云吉,秦云吉便故意把狰狞的脸露出来,执拗的道:“母后,你也该补偿孩儿。”
皇后心口一窒,缓缓看向荔水遥,淡淡道:“他们兄弟之间关系不和睦,我还想着令他们重归于好呢,不曾想又出了兄弟争妻的丑事,你该死。”
荔水遥震惊,不明白怎么一场有预谋的围杀变成了“兄弟争妻”
,而她在皇后口中是“该死”
?
蒙炎直愣愣的看着皇后,“娘娘你……”
皇后一抬手,指着荔水遥,“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荔水遥悲愤,百口莫辩。
皇后蹙眉,又问了一遍,“吾从不听信一面之词,你可以辩解,或是自证。”
自证什么,您是女中至尊者,自然是你想怎么定我的罪就怎么定!
忽的,荔水遥福至心灵,试探着道:“魏王并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画,我可以画一幅出来自证。”
皇后点点头,“那就画出一幅令魏王满意的画作,三日后交给我。”
荔水遥顿喜,“皇后殿下明察秋毫!”
“炎儿要流血流死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回自己家去吧。”
秦云吉看着蒙炎虽然重伤,却仍旧能够行走,可见是死不了的,便不甘心的攥紧双拳。
蒙炎夫妻一走,皇后就咳了一口血出来,秦云吉急的跺脚,“蒙炎就是该死,明知母后病重还要惊动您!”
皇后讥笑,“你们都要他死,你还觊觎他的心肝,还不许他搬救兵吗?你们一个个若真的关心我的死活,也不会急不可耐的在我生前就蠢蠢欲动。”
“可是母后,太子哥哥本就是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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