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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古时期的一切竞技一样,这种赛马也是在圣日1举行,以表示对圣母的崇敬,因此,锦标上得以绘上圣母像。
有几十面这种褪了色的锦旗悬在各市区的区府大厅里。
1指天主教的节日及纪念日。
过了一阵,连杰斯特罗对此也感兴趣了,但带点讽刺意味。
他说,诡诈显然是这种比赛的灵魂。
古老欧洲的勾心斗角、行贿和贿上加贿;欺骗和骗上加骗,对旧日盟友的突然反目,临时与多年夙敌暗中勾结,种种诡计和尔虞我诈——这一切都以赛马为归宿,那时候一切鬼蜮伎俩都在落日的余晖下表现出来。
“嘿,这篇文章会自己写出来的,”
一天中饭时,他喜气洋洋地说。
“不管怎样,这些锡耶纳人已经为欧洲的民族主义作出一个奇特的、小小的榜样。
大主教告诉我说,豹区的一个女人要是嫁了毛毛虫区或者塔区的一个男人,生娃娃的时候她一定得回到豹区街上的一幢房子里,以便确保她的娃娃属于豹区。
爱国主义!
自然,关键在于每年夏天这场疯狂的发作。
这套过了时的哑剧——什么蜗牛、长颈鹿等等——本来几百年前就该绝迹了,只不过由于赛马这个可喜的、丰富多采的激动场面,以及比赛中种种背信弃义和恣意动武,它才延续至今。
赛马就是战争。”
“先生,您真该进城去看看,”
拜伦说“他们正在铺设跑道哪。
足有几百卡车这种朱红色的土,铺遍了堪布广场。”
“不错,”
娜塔丽说“他们装饰街道的那种方式真是惊人。
到处都看到挥旗的人在那里演习——”
“我打算专为看赛马抽出两个工作日来,那就尽够了,”
杰斯特罗严峻地说。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拜伦说。
“这玩艺儿是彻头彻尾的瞎胡闹。”
娜塔丽用惊异、亢奋的眼光望着他,拿手帕轻拭着她那汗湿的前额。
这天举行头一场赛马,他们站在大主教府邸的阳台上看列队游行。
教堂正面的巨大阴影略微遮住阳台的一端。
杰斯特罗戴着他那顶黄色的巴拿马大草帽,身穿一套白衣服,正和大主教站在那里攀谈。
拜伦和娜塔丽在炎日下挤在阳台另一端那些享受特殊待遇的看客当中。
尽管这个姑娘穿的是一件无袖的淡红色亚麻衫,她还是不住地淌汗,而穿了件蓝条纹府绸上衣、系着绸领带的拜伦,自然感到老大不舒服。
阳台下面,毛毛虫区的游行人群穿黄绿二色服装——袖子和宽短裤鼓胀起来,长统袜五颜六色,帽子上插了翎毛——正从人山人海的教堂广场往外走,一边朝着向他们欢呼鼓掌的人群挥动着一面面的大旗;同时,红黑二色的猫头鹰区的队伍正进入广场,用旗子耍出同样的绝技:把旗子缠成漩涡,一对旗子连同旗杆一起掷到半空并且交叉起来,挥旗的人相互跳过对方的旗杆,还使旗子保持流动。
“瞎胡闹?”
娜塔丽说“我正觉得有点神奇呢。”
“神奇什么?他们反复干着同一套把戏。
咱们在这儿已经呆了好几个钟头了。
豪猪区、鹰区、长颈鹿区和森林区还没来炫耀它们的旗子呢。
太阳都快把我烤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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