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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才不给她干这些事呢,她马上胡乱写了一封信塞在我的皮包里。
我对你说,对帕姆,我正处在一个非常够呛的时刻。”
维克多-亨利把一只手放在眉毛上,虽然心里甜滋滋的,但还是带着倦怠的语调说:“唉,相信我的话,我完全感到意外。”
“我知道你会感到意外。
我跟她说这是不行的,说得都生气了,我说你是一个很能克制的老式人,爱惜自己的荣誉,忠于你的妻子,诸如此类的话。
唉,这任性的孩子都同意,说就是因为这个她喜欢你。
怎么说也说不通。
维克多,德国兵已大军压境,可一个英国女人在莫斯科无目的地转来转去,这有多愚蠢,也一定很危险。”
“是呀,是危险。
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古比雪夫,韬基?在俄国的外国新闻记者除了你,都在那列火车上了。”
“他们都是白痴。
在莫斯科想得到一点消息已经够难了。
在伏尔加的泥洞里他们还有什么屁东西可写?他们只是喝酒喝得肝硬化,打牌打到眼睛瞎了而已。
我的眼睛已经够坏的了。
我要逃跑了。
如果俄国佬能守住莫斯科,我再回来,我相信并希望他们能守住,但如果他们不能一切就算完了。
英国就要毫无办法了,你知道这一点。
我们都得贡献一份力量。
这将是一次世界大轮班,你们善于计算时机的罗斯福就将要遭到全世界的武装反对。”
维克多-亨利跌跌撞撞跑到黄色镜子前面,摸摸他多须的下颌,说:“我最好跟帕米拉谈一谈。”
“求求你,亲爱的伙计,求求你了。
快一点!”
帕格走到外面,地上是新下的雪,阳光灿烂,他听到了参差不齐的男声唱着俄国歌曲。
在玛耐兹纳雅广场上,一队老人和男孩,背着镐和锹,使劲地唱着进行曲,跟在一个军曹后面走过去。
其余的莫斯科人照常为了各人自己的事在路上跋涉,如往常一样成群结队,披着围巾,但人行道上的行人少多了。
帕格想,也许耗子已经都走了,这里留下的是真正的莫斯科人。
他走到红场,经过一幅巨大的表明祖国已严阵以待的招贴画,画上是一个高喊着的身强力壮的妇女挥舞着刺刀和红旗,还有一些小招贴画,画着长了希特勒脸的老鼠、蜘蛛、长虫被忿怒而漂亮的俄国士兵刺死,或被红军的坦克压死。
广场上空无一人,宽阔的地面铺了很深的白雪,几乎没有一个足印。
在克里姆林宫墙外面列宁墓前,它的红大理石已经隐蔽在盖着雪的一层层沙包之中,两个士兵象往常一样站在那里,象个穿着衣服的雕像,但没有排队谒墓的人。
在另一边的远处,帕格看到一个穿灰衣服的矮小人形经过圣巴希尔教堂走过来。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他也认出在“不来梅号”
轮船甲板上那个摇晃的步伐和她移动膀子的姿势。
他朝着她走去,他的套鞋深陷在蒙了一层纸灰的雪地里。
她看见他,就招招手。
她急急忙忙穿过雪地迎接他,一下子倒在他怀里,象他从柏林飞行回来一样吻了他。
她的呼吸温暖而带香味。
“妈的!
老头儿去找你谈了吧。”
“对啦。”
“你筋疲力尽了吧?我知道你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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