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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公子的父母自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誓要向官府讨一个说法,来祭奠儿子的在天之灵。
贺老爷此次登门的目的很明确,他希望季凌潇可以网开一面,不管花多少钱,至少保贺家少爷一条性命。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秦月汐难掩心底的鄙夷。
看来不管哪个年代,钱和权,都可以变成伤人的利器,成为这世间最不公平的存在。
她记得赫连璟聿为求上位的那些年里,就不只一次做过违反天意的恶事来伤及无辜百姓。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存在呢?
贺老爷口若悬河的说完,便命人将那几只大箱子打开,只见金银珠宝翡翠玉玩应有尽有,不愧是城里首富,为了保儿子的命,还真是出手阔绰。
季凌潇一直都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贺老爷声泪俱下的诉说他的难处,始终没吭声,直到看到那几大箱的金银珠宝,眉头才微微挑动了一下。
他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向秦月汐,她则回了他一记略显嘲弄的冷哼。
他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的,唇边就勾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周管家!”
清润的嗓音缓缓扬起,候在厅外的周管家急忙应声走了进来。
“找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出去,从明日开始,再有拜访者,但凡送东西的,都给本官拦在外面不许进来。”
听了这话,贺老爷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季大人,您这是何意?”
“贺老爷,你还是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儿子犯下的滔天错事,自然该接受惩处。”
“可是季大人,老朽家里就那么一个儿子……”
季凌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么被令郎活活打死的那位公子呢?”
“这……”
“贺老爷,孩子可以宠,却不能纵,令郎会有今天,全都是你一手所促。
至于本官在玉州任职四年,处事作风相信贺老爷应该有所了解,早在本官来玉州上任的第一天,就曾对老百姓发过誓言,本官也许不能让全天下和平安定,但在本官所管辖的范围内,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冤案发生的。”
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且毫不留情,惹得贺老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唇瓣蠕动半晌,终究一句话也没挤出来。
季凌潇冷哼一声,对周管家道:“东西都抬走,送客!”
直到贺老爷气哼哼的被请出去,秦月汐才慢慢回神。
原以为……可没想到……
“还愣着做什么,当个贴身婢女,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伺候人的意识?还不快给本官奉杯热茶过来?”
被调侃得脸色微红,她这才发现,季凌潇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秦月汐尴尬的收回视线,正要转身去倒茶,一只手腕却被他突然揪住,她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就见他投给她一记邪恶的笑容。
“至于本官的某些方面行与不行,到了晚上,欢迎你主动爬上本官的床,亲自来验证。”
“你作梦去吧!”
这时完完全全被惹怒的秦月汐,用力甩开他的箝制,气呼呼的快步离去,连茶也不愿意倒了。
身后传来一阵得逞的笑声,直到她逃出了很远,那笑声还在耳边盘旋不去……
夜晚的季府寂静深沉,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秦月汐,被一个又一个诡异的梦境深深困扰着。
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喉咙干渴得要命,她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任凭她再怎么奋力挣扎,始终逃不脱这层层黑暗。
“坏女人,你想抓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当初你将我从梅花砚台里释放出来,我感激你,可如果你真的想要将我再重新封印回那该死的地方,就别怪我墨妖妖对你不客气……”
猛地睁开双眼,秦月汐几乎是直接从榻上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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