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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两份遗嘱的第八条都写道:‘只有我才知道并可以验明他们的正身,并与他们核对身份证件之后,方可办理财产转移手续。
’而且,委托人更高明的地方在于,每一个受益人都不知道还有另一份遗嘱存在。”
高明吗?艾西真不觉得!
也许,唐彼得和麦涛认为自己手中的遗嘱便是唯一的一份遗嘱了,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麦涛可以不知道咖啡厅的事情,但委托人总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吧?给唐彼得的遗嘱中只说了咖啡厅,而没说房子的事情,这本身就证明遗嘱绝非一份。
这个问题可以先放下不谈。
仅仅是他们各自拿到的属于自己的那份遗嘱,就已经够可笑的了——给我的遗嘱上,为啥要出现别人的名字?而且还不仅仅是出现而已。
如果我不同意在我遭遇特殊状况之后,把财产无偿移交给这个人,我甚至都不能获得赠予。
无论是唐彼得还是麦涛,两位当事人八成也都不是傻子吧,难道他们不会琢磨琢磨,不会去找找这个潜在的对手吗?艾西不说话,只低头抽烟,顺便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
做心理咨询这么些年了,怪人见了无数,这么夸张的还是头一回。
他不禁想到,要是人心也像这杯子一般透明,那该有多好啊。
古德曼似乎是看穿了艾西的想法,说道:“小艾老弟,你也看到了,这遗嘱从签署日到现在,差不多正好一年。
我的恐惧感可并没有随着时间被冲淡,反而是越来越强了。
最近几个晚上,我常做噩梦。
坦率地说,这里面还有一件离奇的事情,老弟你要不要听一下?”
要呗,有什么可不要的呢?艾西点点头。
“按照常理来说,人人都喜欢遗产吧,即使这遗产的附加条款有点诡异。
不过,正常人也不会说死就死,说残就残的吧?只要我能正常地活着,我就可以拿到房产、现金或者咖啡厅,何乐而不为呢?再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他们都没有理由拒绝接受这份赠予。”
古德曼呷了口水,稳了稳情绪:“然而,这两个受益人,都可以称之为怪人。
首先,委托人死亡或者失踪的消息一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俩人都很是悲痛,竟然”
“等等!”
艾西忍不住了,插嘴说“好人先生,您刚才说的是普通话吗?”
艾西很激动,也顾不上客气了,连珠炮一般地追问道:“什么叫作死亡或失踪?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失踪了,当然失踪也有可能是死了。
不过对于您这样一位法律专业人士来说,这两个字眼不能混为一谈吧?如果委托人死了,那他就是死了;如果失踪就是失踪,为什么会说死亡或是失踪呢?”
“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古德曼苦笑了一下“这么说吧,就在这两份遗嘱生效的当天,委托人跳楼自杀了,还好是自杀未遂。
但是从那之后,他便踪迹皆无。
你说,这到底算是死亡还是失踪呢?”
“算是失踪吧。
从某个时间节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理应算是失踪。”
“是的。”
“那么,这些财产赠予手续是什么时候办的呢?”
“自杀未遂之后的一个月。”
“一个月?”
“是的。
这是按照委托人的要求。
你忘了吗?刚才的遗嘱上面也写了,是否失踪是由我来作出评判的。
当然,我的这个标准遵照的是委托人的吩咐。
委托人曾说,如果他某一周周末没给我打电话确认,那么就可以认为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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