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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旷的大院子,顿时热闹非凡。
如果可能,我想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可总有些事情,还是我能做的,换句话说,如果连这种事都办不到了,那我活着的意义也荡然无存。
我凑过去,夹在两人中间,干娘一把抓过来,在我左眼的下方挠出几条血痕。
我要不要去打狂犬针?我冷冷地嘲讽着,又转头去看干爹,他的头发被扯成了鸡窝状,两绺头发显然脱离了发根,在额角飘荡着。
“干爹,您也是,再怎么说,打老婆也是不对的。”
我恢复了镇静,用那种看着敌人的眼神去逼视他们:“就冲你们这么闹,倩倩早晚还得有事。
你们少说那些废话,还不赶紧把倩倩送到医院去。”
去医院是个好办法,再不讲理的两口子,也不好意思到那儿去丢人现眼。
干爹干娘愣了一下,没说话,可从他们逐渐冷静下来的表情上看,他们都立刻同意了。
没想到妹妹忽然用双手捂着耳朵:“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声音极具穿透力。
我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医院怎么了?为什么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
“好吧,那咱们不去。”
洁白的纱布裹在她的长发中,垂下来。
手腕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又有些血渗出来,不过看样子,一时间还是能止住的。
为什么她的头也被包住了?经过仔细观察,我才在妹妹的脸上看到涔涔的血迹。
她的嘴唇又青又紫,已然被咬破了,上面分明有几处坑坑洼洼的牙印。
“妹妹,你跟我出去散散心吧。”
话一出口,我真想去撞墙。
我有什么资格带着她出去?如果她在路上又想做什么蠢事,我该怎么办?那会是幻觉还是现实?!
干爹、干娘不了解我的情况,倒是同意了:“好好,别走太远,也别去太长时间,有事赶紧给我们打电话。”
如此一来,倒是我骑虎难下。
偏巧妹妹也不反对,就穿着睡衣和拖鞋,站起来。
她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揣着这样的念头,我带着她穿过院子。
干爹、干娘一直把我们送到院门口。
“不要继续吵了,收拾收拾这些烂摊子吧。”
我嘱咐干爹、干娘道。
我带着妹妹在胡同里乱转,很想去拉她,省得她乱跑,可又不敢去拉她,怕一点小小的动作都会刺激到她。
我们曾是青梅竹马,不是吗?可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
“你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这问题我问了不下十次。
她都没理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和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我知道你妈妈逼你太急了,她有些势利眼,这我都瞧出来了。”
我打算利用诋毁干娘来表示自己和妹妹站在同一立场“你很爱你的男朋友,对吗?”
爱这个字眼,从我嘴里说出来,非常困难,不过形容别人,就简单多了。
她还是没理我。
北京的胡同里,即使炎热的夏夜,人还是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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